的人没有管好怪到我头上,老子也不是天生欠你的啊。”她左手又是一个巴掌,卿睿凡红润的脸上更红了,他深邃的眼睛看着慕容芷,她的眼睛里水汽漫到脸上,像一盆水浇在他心上。
“我就是个江湖长大的没人教没人养的贱人粗汉又怎样?我手上那么多鲜血,见到的道义和虚伪哪个不比你们这些养在深宫大院里的人多了?我不需要配得上你们,是你们配不上我!”慕容芷的话题越扯越远,被卿睿凡那句“尊贵的血脉”气得不轻。
“你算是哪门子的皇帝?外不能安国定邦,内不能明决裁断,自己的子嗣没有保护好反倒来找一个外人撒气,先皇要是看到教养出来的继承人这么不堪的话,只怕会从皇陵里爬出来吧?”慕容芷很少说这么多话,但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蓝衣和璃夏都愣在当场,看着这两尊大神互相掌掴,一时间都没主意。蓝衣看到慕容芷的第一眼就知道她身上没有好利索,毒药毕竟是毒药,什么时候会彻底发作谁也不知道,只能说慕容芷现在还算是坚强。
慕容芷没有意气用事,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手上和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嘴里的铁锈味让她很不舒服,现在也不想说什么其他的,往旁边一唾就没有再继续管了。
卿睿凡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伸长了手要和她过招。慕容芷咬牙,也没有陪他闹下去的意思,只能在狭窄的内室拖着身体和他对招,顺便找他的穴位。
她不会哭,第一天开始训练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眼泪,想起母亲的时候她几乎以泪洗面,但是十二岁之后她就不会哭了,再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委屈。她没有怨恨家里任何一个人,只是觉得不公平,异常的不公平而已。
半个时辰过去了,慕容芷越发脱力,双腿已经快麻了,渐渐的身上像吊了一块大石头,连动都不想动。心一横,眼一闭,她重重摔在地上,卿睿凡好像是杀红了眼,一双修长的大手直接卡住她的脖子,逐渐使力,慕容芷紧紧皱起眉头。
这个人哪里还有皇帝的风度?衣衫散乱,双目通红,一身黑衣,好像是刚从阎王爷那里拿了单子要来勾魂的黑无常。慕容芷凄然一笑,慢慢抬起手,然后用尽全部的力道点下他的昏睡穴。
他突然失了力道,伟岸的身躯倒下来,把故意撇开头的慕容芷压得够呛。这个人身上很热,慕容芷眼神发冷,静静的那么歇了片刻。“穆壹。”再张口,喊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蓝衣和璃夏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谁都劝不动,只能呆呆的站着。
房梁上飘下一个人影,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气。帮慕容芷移开九五至尊的皇帝,穆壹扶着慕容芷站起来走到书桌面前。璃夏跟上去,蓝衣把卿睿凡扶到榻上。
“你把这个拿去。”慕容芷拿着一张薄纸,看着弯着腰的蓝衣,声音已经不再发抖但是冷得让人发抖。“跟他说,慕容芷这个名字本座不要了。”纸轻飘飘的打着转掉到了地上,顾陵歌连看一眼都不曾。
蓝衣跪下来,声音急切:“娘娘息怒,皇上不是那个意思。”他知道,顾陵歌那张纸上写的三个字不仅仅是个名字而已,还是汉秦皇后的尊荣和束缚,还是从此后一刀两断的和离书。
“蓝衣,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要你的原因。”顾陵歌靠在穆壹肩上,突然提起了之前拒收蓝衣到麾下的事情来,“你太过忠诚,本座受不起。”她不像是开玩笑,一字一顿很是认真。
“琉璃庄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说因为一起长大就要为了某一个人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死。谁都不谁的附属品,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呢?我们虽然都是些江湖贱|人,但基本的品性还是有的。”蓝衣是个好下属,只是和琉璃庄不合。
她站起来,看着满是狼藉的屋子,瓷器玉器摆件碎了一地,字画锦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