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病还有什么?哪里比得上娘娘正当盛年,圣宠还浓厚着呢。”就是这么一句话,哄得汪姩宸脸上的怀疑消失殆尽,慢慢的露出浅淡的笑容。
这就是汪姩宸和杨怜儿的不同之处。杨怜儿永远都会笑得一脸温和的接受下来,不问任何原因,但是一旦遇上一丝问题,之前建立起来的所有形象全部崩掉不说,从那时候开始,所有曾经得到过的权利和试探都变成泡影,整个人在她面前都成了泡影,剩下的,就是完全抹除。
一点没有汪姩宸的直截了当。
“行了,今儿你也是辛苦了。先回去吧,之后的事情本宫自有分寸。”汪姩宸看着外面黑下去的天色,风已经刮起来,有宫女尝试着关上绮窗,梅花的花样和这初冬倒是应景。
湘贵嫔答应着,站起来行了浅媚的一个常礼,然后退出去。汪姩宸的教习嬷嬷看着这场景,摇摇头也还是一个字没说。
汪姩宸就寝的时间一般较早,教习嬷嬷看着汪姩宸睡去之后就离开了殿里,直勾勾的往了慈安堂而去。慈安堂是永远不会断了光亮的,供奉菩萨的长明灯和蜡烛,不可以熄灭。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福隆安。”教习嬷嬷的声音沉稳,一样的带了神韵,这么多年养出来的气度,虽说是奴婢,也还是强过一些正经主子。
太后看着教习嬷嬷深褐色的圆领如意纹宫服,眉眼淡淡,轻轻的叫了一声“平身”,然后慢慢的从蒲团上站起来,端夏帮她理理裙裾,太后的气度还是一样强大。她眼角带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许久不见了啊。”
“承蒙娘娘挂念,老奴也是许久不见娘娘了,也不知娘娘过得是否还好。”教习嬷嬷听到太后说许久的时候,自己也是一个没有忍住,热泪下意识的涌出,慢慢的染满整个眼眶。太后只是温和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说说吧,宸儿又干了什么好事了。”对于汪姩宸,太后一直都是不高兴也不完全否定的意思。毕竟她虽然冲动,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这性子也是真的能够被自己完全掌控。
“没有,宸妃娘娘最近规矩都学得很好,没有纰漏。”就是有也没事,太后还在这里,皇后抱恙不管事,就算汪姩宸翻出了大天去,太后也会给她找到办法庇护她。所有的荣誉和背负,汪姩宸没有输的理由。
“那是其他的什么事么?你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哀家了。”太后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沉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一样的,就这份稳如泰山的气势也已经是不知道汪姩宸要修炼几年的了。
“是。”教习嬷嬷弯腰,脸上一样的平和,她们都已经过了大惊小怪的年纪,也都已经明白什么都要想好,“老奴今儿听宸妃娘娘说的,很可能皇后娘娘,并不在风岚宫里。”
太后转着手上的佛珠,一手放在桌前翻着佛经,听到这句话,眉毛稍微抬起来,轻笑:“哀家知道。”她怎么可能相信那种托词?慕容芷那种人,只要没死就不可能让人限制了自由,整个宫里,没有人敢让她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情。因为,就是卿睿凡很多时候都要听她的。
况且,这病也是实在蹊跷。宫里没有任何征兆不说,卿睿凡的保护也确实是做得有些过分了。那种程度,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太后……”教习嬷嬷心里有些毛毛的,但是面上一样恭顺。太后这么多年的感觉仍旧敏锐,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猜出个大概,妖精一样的。
“这么久你倒是退步了。嚼舌根一样的市井小事都能那么关注。”教习嬷嬷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什么都没说,面上的羞愧之色更加浓重,然后慢慢的恢复过来,最后凝结成了一句话,“是,老奴明白了。”
“哀家让你跟着宸儿不是只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的。”太后把佛珠放在桌子上,看着面前慈眉善目的一尊白瓷观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