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越不能像一般人一样有什么说什么,知道他沉默性子的卿睿凡只能自己问。
“是孙女不肖,给皇上添麻烦了。”天下所有的长辈的心都是一样的,李郁也不是神仙,如何免俗?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低沉,听得卿睿凡心里也不是滋味。
“朕记得当年老师在讲为人之道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朕,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因为欲念行动,无欲则无念,失念而失动,人生爱欲,不与年辰误,不动分毫差。”卿睿凡慢慢的想起很久之前李郁拿着书教他的时候,羽扇纶巾,端庄圣贤,明黄色的背景,皇家的威严之外是作为老师教书育人的职责和温情。
“老师,朕都已经从那个时候出来了,李珍的所作所为并不是老师的过错,老师着实没有必要背着这个黑锅。朕也不希望你一直记着这件事。”卿睿凡有些口拙,但是字字句句都是真心。
“也是老臣当时糊涂,一心想着满足珍儿的无理要求,却不知道是真的害了她不浅。”李郁虽然一直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到现在才深刻体会到。所有的事情都会在或早或晚的将来,水到渠成但是痛彻心扉的兑现。
“算了,都过去了。”卿睿凡不再想谈论这件事,但是看到李郁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回了一句,“朕会找个时间把她送回来的。宫里不适合她。”卿睿凡一直都长着眼睛,看得出来李珍只是别人手上的提线木偶,只有被别人支配的身份,没有长一点在深宫活下去的脑子。
“老师,朕是想说,鞑靼那边,您是不是有故人?”卿睿凡那天突然想起这一茬来。要是李郁能够联系得到那个故人,他们这一仗应该有很大的胜算。或者说,他们可以不战而胜。
“故人么?有倒是有,但是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人老了就是这样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做了古,弄得连见一面都是奢侈。“老臣尽量联系吧,至于结果,老臣也不能担保。”
虽然说不是太满意的结果,但卿睿凡也不再做过多要求,点了头就算是了。
李郁开始问关于宰相的事情,卿睿凡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宰相和李郁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过节的,这个时候他不想把什么都说出来,好戏总归要慢慢看才够有滋味。
北城
顾陵歌在城里晃荡好几天了,四处看看防御工事也是楚昭南一贯的平稳作风,这一点上他还是一直都没变。她换上了粗布的衣服,把自己妆扮成一个不起眼的无颜女,没有人认出来,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感觉还算是不错,但是,也不过就是只无头苍蝇罢了,知道线索,但是没有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那件事始终是心上的一团阴影,没有根据没有目的。
楚昭南这边也是一样的。虽然常栋说了会带兵过来,但是目前的状况仍旧需要他带了人继续挺下去。虽然说这两天无事,但是时局总是瞬息万变,哪里就那么简单的能够掌控?
“将军,东南角有被攻破的危险,请求派兵增援。”一个绑了红袖巾的传令小兵急急匆匆的跑过来,身上全部都是伤口。楚昭南皱眉,看着面前跪着的兵士,问了几句之后就直接排了一队人过去,前面的烽火狼烟看起来略微有些棘手。
楚昭南身边没有一个人,之前的方圆这会子正在舒宇的府上,楚昭南也是生生扛了没让人去叫他。可很多事情都是方圆一个人在安排,楚昭南现在只能全部打乱重排。
这一次来的鞑靼很是蹊跷,像是认定了一样专攻东南,这座城虽然不大,但是守兵能力毕竟有限,对着在城墙外活动自如的鞑靼来说还是有些失算。
等全部都弄完的时候,也差不多过完了整个上午。楚昭南看着被抬下来的伤员们,眉毛拧起,然后传了令好好安置,复又回到主厅里,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满目都是那个在马上的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