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人都不傻。货物被劫,且不说是不是琉璃庄干的,来找慕容芷解决就是不对。慕容芷虽然在江湖上混,但是能够接触到商谈商帮的话也绝不是简单的角色。卿睿廷,在怀疑她!
卿睿廷也没有闲着,看着慕容芷的面色仔细端详。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像他想象中的沉静如水。她站在长廊边上,廊下的湖水借着日光反射在脸上,粼粼的波光衬得她很是清爽干净,眼睛微垂,睫毛浓密,掩盖着所有的平和与锋利。
“这个本宫倒是不知。若是货物被劫的话,王爷不妨去找刑司或者京畿护卫。要是现在追查,怕也有很大几率找回来。”慕容芷仍旧眉眼淡淡。琉璃庄从来不干杀人越货的事情,就算是琉璃庄干的,怎么可能会让人知道是自己做的?自己找死也没有这么明显的。
“这样啊,臣弟受教。”卿睿廷站在一边,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深蓝色的长摆襦裙,搭上一条浅蓝色的缎带,稍显随意的在胸部上打了个结完事。长襟外袍随意的穿着,颈部优美的线条和长细的锁骨的确很吸引人眼球。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太瘦了。颈部的血管很突出。
“王爷若是很想要的话,直接去找皇上也是一个办法。”慕容芷看着面前清澈的湖水,最后还是补了这么一句话。毕竟是凉月的心上人,她也不能太凉薄。
“是。”卿睿廷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当然只是为了试探慕容芷。所有能够公布出来的,关于琉璃庄的资料这个人都明白,很中规中矩的回答。没有让人疑心她什么都不知,也没人猜测她是不是在装聋卖傻。
平常得像是所有的江湖混混,没有破绽又全部都是破绽。但偏生了的,无法反驳。
“臣弟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就先请告退了。”卿睿廷又等了会,觉得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拱手弯腰请走,慕容芷也没有说话,轻轻的嗯了一声。
“娘娘。”璃夏看着卿睿廷月白色的身影走开,轻轻的扶了慕容芷在湖心小亭里坐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是眼睛里隐约泛着光。
“无所谓,勿声张。”慕容芷根本不在意这一点。卿睿廷的试探只能告诉她要尽快去找顾凉月说明这件事。
有的时候她自己也舍不得。顾凉月在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里也着实过得很辛苦,好不容易嫁了个好夫婿偏偏又遇上了琉璃庄的事情。成了定局的事情她无法挽回,就只能说多提点。至于凉月选哪边,她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好好活下去就好。
世界上最困难的就是活下去。
无数的人有各种理由被杀死,也有无数的人有各种理由杀死别人。人命脆弱,需要努力。
慈安堂。
“妹妹。”太后跪在蒲团上,脊柱仍旧是挺直,还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腰肢纤细,还是一样的有当年身神采。
外面有人进来,秋日的阳光总归是不再猛烈,但是光芒仍旧一样。一点点灰尘在阳光里飞扬,全部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阳光遍洒,多了丝丝层层的锦年金华。
太后没有回头,已经明白来人是谁。
昭太妃慢慢的走进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多年争斗下来,全部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她们俩也慢慢的安定,但是很久之前就有人说过了。
后宫里的女人们,从来只有你死我活,没有和和睦睦。
“太后倒是越发清闲了,果然佛经清心么。”昭太妃慢慢的踱步进去。慈安堂所有的装饰都是清一色的明黄和暗铜,房间里飘满了檀香和上等木香的味道。太后这里的香灰是整个后宫最多的。
“是啊。多年以前哀家就说过了,佛经去煞,檀木清心,昭儿就是不信才到了现在。”太后貌似话里有话,又好像只是单纯慨叹。
昭太妃眼皮动了动,然后轻轻回一句:“种什么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