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闻言,轻微叹气,神情慢慢悲伤起来。这个人有的时候脆弱得让人心疼,但偏生却是永远的无可言喻。“怎么会呢,我家主子没病没灾的,一定会长寿无疆的,怎么会有这种问题呢。”面上无变,但心里复杂。
“或许吧。”慕容芷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会一句。她比谁都要清楚到底怎么了,但越是这样她反而越不能说出来。她是整个琉璃庄的道理纪律,她是整个琉璃庄的希望期许。被很多人爱戴着,受很多人尊敬着,到底是好处还是坏处,一半一半,不可深究。
两日后,宣圣门外。
皇家的车马銮舆慢慢的驶出来,金黄缤纷,个个都是奢华贵气。卿睿凡向来不喜欢轿子,总觉得被束缚,这次也一样,携了常栋和楚昭南打马在前,一步步的往前走。闹市区里毕竟不可太快,老百姓们都是伏低了身子跪在地上,看着硬朗的马蹄和金黄色祥云纹的车轱辘,心里一派崇敬。
他们没有忘记卿睿凡如何治理江浙水灾使得三十万人虽家园尽失但不至于流离失所,也没有忘记卿睿凡曾经掷地有声的答应过花灯神女和临安全城百姓要国家富强,更没有忘记卿睿凡在位这么短时间能把汉秦王朝打理得井井有条,明察秋毫。如果卿皓轩是柔和派的代表,那么卿睿凡一定是权谋派,手腕铁血,但不与民为难。是个好皇帝。
凤辇里的慕容芷看到外面黑压压跪了一片的人群,再看看前面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默默的翻个白眼。这人的确有手腕,但是心太软,没有计谋也没有管理后宫的办法。事实上,这两个是身为皇后的慕容芷要有的东西,她却在要求本来就事务繁忙的皇帝。
“娘娘,你说这宸妃和婉妃什么时候动手啊,这么等下去臣妾都要变蘑菇了。”湘贵嫔扁扁嘴唇,从面前的小几上拿过一串葡萄,精细葱白的手剥掉黑得晶晶亮的外皮之后放到自己口中,轻轻擦一下唇边溢出来的汁液,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揶揄。慕容芷倒是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她觉得无聊了。宫里的日子,一点没有之前的刺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非要进宫来。
“急什么。她们不动我们也是一样的。”做事情要讲谋划没错,但是时机也很重要。行宫不比宫里,去的前几天也都各自是兵荒马乱,之后的事情能变成什么样子,看她怎么规划了。慕容芷就不信了,自己在江湖上浪荡了那么多年会被轻而易举的打败。
江泉越点头,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放在膝盖上敲着,神色清闲,应了声是之后就不再开口。路途不是很远,但是路况不好,马车跌跌撞撞的把人也颠簸得不知东南西北。等到了之后,卿睿凡命令开门,除了慕容芷,江泉越,昭太妃和太后,其他人都是眼神迷茫,脚步发虚。卿睿凡看看她们苍白的脸色,只是摇摇头,沉声叫了句进去休息。
行宫里最大的宫殿分属卿睿凡和慕容芷,之后就是太后和宰相的位置,等到所有人的安排下来之后反而是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刘贵人提出了异议。慕容芷也是舟车劳顿,进了殿就一脸疲态的斜躺在凉椅上看着底下的人忙,云霜和璃夏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她就看着就行。
“娘娘,嫔妾有事禀报。”外面人不见声先到,慕容芷懒懒抬了抬眼皮,连话都不想说。天气本就毒辣,加上最近的无所事事又把她给养成了个懒脾性的。刘贵人急冲冲的撞进来,一脸的气急败坏。慕容芷慢慢的调整姿势坐好,看着这个素来不犯事的。刘贵人的身家之前查过,很普通的一个县令,据说本来是王府的一个普通丫鬟,因为卿睿凡年少失意的时候曾经得她开导,破格擢升成为媵妾,后来安分守己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进宫之后也是很简单的封了个贵人,没见她有什么怨言和意见,这会子怎么突然有事进来了。
“娘娘,为什么其他姐妹都是亮亮堂堂的居所,我就只有破旧一个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