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会拿石头砸人?都说是那马惊了才颠的人,怎不问问那马是谁家养的?”
这一下,立马又给沐氏母女拉回不少同情分。
赵状师马上接口道,“大人,沐姐儿虽然是拿了石头砸了人,却没有把人砸下,是胡老爷自家的马受了惊才将他颠下。冤有主,债有主,怎不问那牵马家丁的罪,倒一个劲儿的怪沐家姐儿?”
章状师一看情形不对,也立即道,“马虽是胡老爷家的,可毕竟是个畜生,又不是人。就算是人,方才赵状师也说,沐姐儿吓坏了会做错事,何况是个畜生呢?马的力气又比人大,就算有牵马的家丁在,他拉不住又能奈何?”
念福快气得吐血了,这样的鬼话连篇,偏TMD还有几分歪理,让人怎么辩驳?
此时就听唐大人将惊堂木一拍,断案道,“此事原本虽是苦主不对,但被告确实也有过错。既然当时苦主已经上马yù走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全因你掷人石块,才致使苦主重伤致残。按本朝律法,本官现判你赔苦主一半的医yào费并部分抚恤之资,以惩效尤。至于苦主,若非你酗酒闹事,也不至于招此飞来横祸。被告虽有错,你却是有过在先,所以此案你也要承担一半责任,结案后也不许再生事,你可服气?”
章状师心头一松,这结果虽然没他预料中的好,但也不差了。暗给胡老爷递个眼色,示意同意,递上一张早准备好的清单,“这是苦主这些天来的医yào费,上面还有多位yào堂大夫可以作证,请县尊大人明查。”
蕙娘母女彼此握紧了双手,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赵状师之前也跟她们打过招呼,此案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毕竟残了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半点处罚的。这其中的关键,就在医yào费里了。
唐大人将清单jiāo由书吏验过,当场宣读道,“苦主共花费医yào费合计二百八十七两三钱,被告承担一半,须一百四十三两六钱五分。另苦主既已伤残,日后终生需人服侍,按请一个下人月钱五百文计,苦主这年纪至少还有三十年可活,施家需赔银二百两,以作其抚恤之资。以上两项合计,限你家十日内缴清,否则就需以持械伤人论处,当庭杖二十,以完此案。”
施老爹一张老脸白了又白,可怜他家连十三两都没有,要怎么去凑那三百多两银子?说不得只好拼上一把老骨头,去替外孙女挨打了。于是,就听老人家颤声问道,“草民无钱,愿意受罚。敢问老爷,能否让草民代外孙女受罚?”
“不!”念福流着眼泪跪下了,姥爷这么大年纪怎能挨打?“人是我打的,祸是我闯的,真要罚,就罚我吧。”
“傻孩子,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受这样刑罚?还请老爷开恩,让老头子代她去吧!”
“不,爹,应该让我去。”蕙娘也哭着在女儿旁边跪下了,“要不是为了护着我这个没用的娘,我女儿也不会闯这样的祸,求大人可怜,让我来受刑吧。”
眼看这家子抱着哭作一团,唐大人有些于心不忍了。可他这样轻判,说实在的,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再要减刑的话,那就会有人参他罔顾国法了。
可要是当庭扒了这小姑娘的裤子打屁股,这丫头一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可就是他肯通融去打施老爹,这老头子一看也经不住啊?再说国有国法,被告是念福,他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换个人来顶罪啊?
正在为难,章状师忽地道,“大人,苦主觉得,与其结怨于乡邻,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他身既残,就是有这些银子,也换不来他一身康健。所以他想求大人,免了沐家母女银钱,只让她们去府中伺候他几月便是。也让她们知道给苦主带来多么大的痛苦,让她们能诚心悔过。”
人群里又有水军说话了,“真是仁义啊!都伤成这样了,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