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赔出足额金银,了结此案,要么就得罚没家产抵债,说不得还要当堂受刑。”
施大娘顿时吓黄了脸,老人家深知,受刑可不是好玩的,那是要扒光了裤子打屁股的。有些女xìng受害者,宁可吃下闷亏也不敢进公堂,就是这道理。
“我们念福还是小姑娘家,就是蕙娘,也是年轻媳fù,她们怎能进那公堂?不如就请管事帮忙说说,由我代去吧。”施老爹身为家中唯一男xìng,责无旁贷的站了出来。
冯管事为难道,“施老爹你愿意出面当然可以,但她们母女是被告,到底也还是要往公堂走一遭的,别让大人难做。我先走了,你们也赶紧核计核计,那胡家请的状师可是附近首屈一指的老练刑名,连唐大人都要忌惮三分的,你们也得寻个厉害人才是。对了,这里有夫人给的十两银子,你们且拿去用吧。”
蕙娘急道,“那能不能央你们夫人说说好话……”
“娘。”念福忽地出声,上前接过银子,“多谢大叔帮忙带话。”
冯管事的话,已经很明白了。眼下天下初定,官员考核必然还算严格,尤其对方还请了厉害状师,唐县尊不可能为了他们一家子拿自己的官声冒险,所以办这个案子必将四平八稳,跟冯管事所说差不多。他们就是再求县尊夫人,除了让人为难,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说白了,县尊夫人送来这十两银子只怕也是委婉告诉他们,能帮的只能到此为止。
冯管事见念福只取一锭五两,还给自己留下五两,明白这是给他的辛苦费了。若是旁人,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可看这一家老少病弱,冯管事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尤其见念福懂事,并没有跟着蕙娘为难他们夫人,他把那五两银子也塞了过去,“不必客气,快去忙吧。”
他扭头走了,剩下施家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八辈子都没打过官司的人,让他们上哪儿找状师?
其实念福想到,吴先生若是肯帮忙,此事就有几分把握。可问题是从来都是他到欧阳家来,眼下她们跟欧阳家已经闹掰,要上哪儿找他去?
不得已,只好去央隔壁李大娘,看有没有熟知的人了。
这边施家满城寻状师,那边有一位却摩拳擦掌,想要毛遂自荐。
“祖母,您就让孙儿去帮帮她们吧。要说那事,孙儿也有责任,要不是我去揍了那姓胡的一顿,后面怎会害他堕马?”
老太太气得笑了,“那你是不是要上公堂,说你其实才是凶手?就你这口才,三句话就能给人拖下水去,你还想去帮人,不添乱就不错了!”
欧阳康一时语塞,半晌又道,“那也不能放着不管吧?那她们也太可怜了!”
老太太瞥他一眼,“非亲非故,纵是可怜,也是她们的事,你干嘛这样热心?一个大家公子,也不怕给人闲话。回去,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欧阳康还想争辩,却被贺嬷嬷拉出去了,悄悄告诉他,“你放心,老太太已经打发人去给他们请状师了,不让你管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她们母女的名声着想。”
欧阳康听得这才放下心来,重又笑道,“我就知道祖母不是这样狠心的人。”
看他走了,贺嬷嬷才回去问老太太,“这事可还干系到三房那边,老太太须早做打算才是。”
老太太拈香敬在佛前,又拜了两拜,方才低语,“放心。”
忽地又冷笑起来,“不过为了一尊玉观音,就能把人往虎口里逼。这样的心xìng,还能有什么指望?”
贺嬷嬷叹道,“说起心xìng,倒是二爷最好。那么个小不点的时候,见老奴打个盹,都知道给我拿件褂子来披一披,只可惜走得太早了些。”
老太太也叹息起来,“那孩子吃亏就吃在心太善了,当年遭难逃命的时候,老三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