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一个愁字了得!
次日一早,蕙娘还担心女儿情绪不稳,没想到念福昨儿尽情的大哭一场后,反而把郁积心中多日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虽眼睛有些红肿,但精神却是已经好起来了。
“娘,放心吧,我没事了。咱们今儿少做点豆腐花,够我带走的就行。剩下的你也别拿去卖了,就分给左邻右舍,然后把昨儿的事都去说道说道,万一那姓胡的上门闹事,也好让邻居们帮着些。”
蕙娘点头,这时代邻里关系还很重要的,别说遇到点事,就是没事时候,也要相互多走动走动的。尤其经过昨日那一闹,她也觉得要在家里避几天风头。万一自己走了,胡家来闹事,留下两个老人家可怎么应付?横竖这几天还攒了几个钱,歇几天也没什么大碍。
“那你自己出门可得小心些,宁可讨不着好,也别弄得县尊夫人怪罪。”
念福应了,跟蕙娘一起做好了豆腐花,热气腾腾的装上一桶,又带了独门秘制的各种作料,才收拾妥当,余大娘亲自带着人来接了。
三太太昨天得到回报还是很满意的,唯一纳闷的是念福母女怎么会又跟大少爷扯一块儿了?欧阳康编的那什么摔了的谎话哄别人还成,哄她却是不成的。于是一早又着人去打听昨天谁跟的他出门,非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而昨日之事,欧阳康却是如实回禀祖母了。老太太听了,虽也责怪孙子莽撞,却不象崔舅舅似的,反而赞孙子打得好。
“对付那样的恶人,就用不着手下留情,你舅舅就是太讲道理了,殊不知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软的。只不过你个青年男子,去替人家母女出头,旁边没有见证,难免会落人话柄。以后遇着这种事,多寻几个帮手就无事了。”
欧阳康受教,自回房歇息,一时从袖中取出沐家所赠糕点,看着外形不咋地,随手就赏了小丫头青竹拿去分给众人吃。
小丫头嘴馋,当下就抓了一个尝了,倒是赞道,“还挺好吃的。”
“是么?”欧阳康将信将疑的也抓了一块过来,“唔,是核桃的,味儿不错。这个是什么?”
然后,小丫头就见这位爷左一块右一块,不多时,就把一包糕点吃得干干净净,然后突然很疑惑的问,“我给她的那些干果,难道没拿来炼油,而是做了糕点?”那怎么没分他点?
青竹很郁卒,我才吃了一块,怎么知道那么多?不过想想刚才那饼实在好吃,忍不住建议,“等她回来,让她再做些糕点送来吧。”
欧阳康却警告了一句,“就是回来了,也少去麻烦人家。再说这些甜点,我也不是很爱吃。”
不爱吃?那刚才那些酥饼进了谁的肚子?看这位爷一脸正直的去了书房,小青竹内伤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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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边念福出了门,在车上就打听起那位县尊夫人的喜好来。
余大娘倒不拿假话哄她,毕竟念福现在是欧阳家送去的人,她能讨着好,余大娘回去也能jiāo差。只提起就是满肚子苦水,“真没见过这么害喜的孕fù,连喝杯糖水都要吐。但凡吃点东西,还得拿个桔子皮在旁边烤了闻着,否则连口粥也喝不下。人都说孕fù爱酸,可放了醋的她又说倒牙,简直是没办法伺候了!”
念福暗暗记下,心里已渐渐有了盘算。
差不多大半个时辰后,县衙到了,这还是念福第一次看到这时代的政府部门,很是感慨了一番。真是……很破啊!
怪不得常听古人说什么“官不修衙”,除了外面的门楼还维持着应有的体面,里面却是破破烂烂。要是不知道,她多半会当成危楼避开了去。
事实上,这县衙确实也是前朝留下来的,还留有不少战火纷飞时的痕迹,从某一方面看,简直和目前的施家都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