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认真说起来,做大户人家的奴才可比咱们这平头百xìng的日子好过多了。尤其,你还姓沐。”
她抱歉的冲女儿笑笑,“你爹虽然不在,可我总想替他守着点什么。他从前常说一句话,叫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娘也不太明白,却是记了下来。总之,那意思好象就是不能给人做奴才。唉,要是让他知道,我让他的女儿给人做了烧火丫头,还不定得怎么心疼呢。”
看着她眼中泛起的波光,念福的心忽地就软了一块,挽着她道,“娘,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一时逼到那份上,没办法的事情,爹若知道,会明白的。反正我们又没卖身,现在也走了,不提也罢。不如你跟我说说爹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蕙娘脸上一红,带着少见的娇羞,却也有掩饰不住的骄傲,“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你爹读过很多书,说话总是四个字四个字的,可有学问呢!”
然后,等到家时,念福基本摸清他爹的基本状况了。
沐绍勤,京城一带人氏,官宦子弟。长得很帅,际遇很惨。
听说他本是家中幼子,很是娇惯,奈何遇到兵匪作乱,家破人亡。慌乱中逃了出来,全靠典当随身物品度日。等遇到施家人时,已是山穷水尽,快要活不下去了。
机缘巧合之下,蕙娘好心帮了他一把。然后,施家就多了个免费的长工。
后来见这后生人品不错,虽是富家出身,却并不骄纵,又几次三番在兵荒马乱中,舍命护着蕙娘。施家二老看出二人情意,干脆便让他们完了婚,一来路上方便,二来也算是给女儿找个依靠。
当蕙娘初有身孕时,听说京城那边局势稍定,沐绍勤便想回去寻找失散的亲人。虽然不放心,可蕙娘还是通情达理的打包送行了。可沐绍勤刚走没多久,又打了起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是哪个打哪个。总之,逃来逃去的,沐绍勤就这么失去了联系。
“不过,我总觉得你爹没死。”蕙娘从床底下搬出自己珍藏的一只土坛子,取出里面的东西给女儿看。
里面有一套已经发黄变旧的丝绸内衣,料子很不错,显出主人从前的尊贵。还有大红纸写的结婚庚贴,上面也是一笔好字,圆润规矩。
据说这是沐绍勤亲笔,看得念福啧啧称赞。如果字如其人,那她爹应该不会太对不起观众。只是最后那个签名,看得人肠子打结,反正念福不认得。
蕙娘不无得意道,“我怕老鼠啃了箱子,毁了你爹留下的东西,所以全都打包塞在坛子里了。若非如此,上回一把大火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念福竖了竖大拇指,忽地问起,“既然娘觉得爹没死,怎么不去找找看?”
反正天下太平,找个人应该没那么难吧?万一他爹家业还未凋零,她是否也能拣个现成的小姐做做?
这件事情很重要好吧?念福瞬间就激动了。庆丰年
第15章 坑爹的现实
念福正激动着,蕙娘一巴掌,就把女儿的小姐梦给拍熄了,“你以为我不想去找你爹啊?可是盘缠从哪儿来?就算有了钱,可这里离京城二千多里地呢,就是咱们一家子都上路,遇到个老虎豺狼怎么办?”
呃……念福又忘了,眼下可不是遍地柏油马路,想看个野生动物都得花钱买票的时代。景阳岗上的老虎正饿着呢,不是名叫武松的兄弟就不要往上硬闯了。
蕙娘白女儿一眼,又叹了口气,“从前每逢听说有人要上京城,我就托人捎信去。可这些年,也没等到个回音。”
念福再度惊疑不定的问,“那……会不会是爹……”故意的?
“不会,你爹才不会变心。”蕙娘很肯定的摇着头,“那三人又不是咱们本地人,去的是不是京城还未可知,恐怕只是哄我钱的也不一定。就算是侥幸把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