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幻化成的幼猿目中凶光大盛,嗜血地伸出舌尖舔着嘴角,耳畔却传来一声佛号。这声佛号似乎从遥远地地方传来,却清亮空明,又如同在耳边梵唱,这种极度矛盾的感觉令甜宝十分难受,胸口烦闷得难以呼吸,精神异力顿时松懈下来,刚刚支撑起的环境再次崩溃,原本的鲜血、马蹄、哀兵、战将、利刃、堆积如山的尸体,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团暗灰色的混沌。
随着梵唱的节奏原来越快,凌阳和达莎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只剩下甜宝孤零零地伫立在这片混沌之中,突然发出一声不甘的惊天怒吼,双眼一片血红。“甜宝”愤怒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身躯暴涨成通天巨猿,两颗长长的獠牙支出嘴唇,奋力抵御着愈加嘹亮的梵唱。只是梵唱声没有任何形质,依旧充斥在这片混沌世界中,无孔不入。巨猿高高跃起,时而猛烈捶打地面,时而抓狂地满地翻滚,最终还是抵敌不住梵唱宁静却喧嚣的威力,巨大的身体缩得越来越小,终于蜕变回幼猿的模样。
梵唱依旧无休无止地钻进幼猿的耳朵,幼猿身体上的毛发开始迅速脱落,渐渐要显露出甜宝原本的小女孩模样,甜宝终于泄气地不再挣扎,恢复了无邪的本心,嘴角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身躯同样变得越来越透明,眼见就要变成萌萌萝莉的时候,甜宝已经彻底离开了幻境,没有留下任何行迹。
这场惨烈的战斗看似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待到参与其中的战斗者重新回到现实的时候,却只经过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甜宝刚刚咽下那颗滋味香浓的鹌鹑蛋,靳凯和汪正还尴尬地举着酒杯,用鄙夷的眼神望向凌阳,凌阳则继续接过达莎递过来的热茶,想送到嘴边,手上却丝毫提不起力气,茶杯顿时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鞋。
刚刚经历过如此凶险的梦魇,达莎差点被凌阳和甜宝合伙杀死在幻境战场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脸色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手指颤抖而僵硬,再也难以挪动一寸。达莎死死盯住凌阳的眼睛,对于这个差点杀死自己的强悍男子,报以深深的敬畏和敌意。汪正哪里知道,自己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在场几名异能者已经在精神领域里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犹自忙碌着收拾地上的玻璃残片,唯恐划伤别人。
“阿弥陀佛!贫僧由东邻而来,闻香而至,腹中饥馁,想来贵宝地讨上些许斋食,不知可否?”
包厢的红木大门被轻轻推开,探进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灵活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一个劲儿地往桌子上的饭菜上打量,口角已经不争气地流出一丝晶莹的口水,看上去猥琐至极。
凌阳一看这个不速之客不招人待见的样子,一脸的馋像比自己还要不堪,顿时来了兴趣,勉强打起精神道:“你这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人话!要不就立刻滚出去!”
圆脑袋这才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身土灰色的修士袍服,捆着利落的绑腿,敞口黑色布鞋,面容俊俏,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小和尚。
小和尚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佛跳墙,吧嗒嘴道:“贫僧法号不离,就住在你们东边隔壁寺院,闻见你们这边的香味,实在是饿得慌,所以过来讨口酒喝……化,化缘点儿素,素食,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汪正作为浦东名义上的主人,哪能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和尚在招待酒宴上胡闹,站起身驱逐道:“快点出去,我们正招待贵客,哪有时间理你……那个服务员啊,去后厨弄点吃的,把这个家伙打发走,真是讨厌!”
小和尚被汪正推得滴流乱转,涎皮赖脸地就是不肯出去,闻声而来的女侍者来劝他出去,他也只是笑嘻嘻地在人家鼓鼓的胸脯上打量个不停,整个一酒色不忌的花和尚。
凌阳刚刚在幻境中,也听到了佛门梵唱,这会突然就有和尚破门而入,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