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也没明说自己是了空师太的俗家弟子,只暗示了几句,旁的似模似样的流言都是那些贵fù们凭空臆测的。眼下她说得是实话,而在别人听来却是谦虚之语。了空师太到底是皇上的嫡亲妹妹,日后兄妹二人论起此事,她也算平了一个话柄,并无欺君之嫌。
成康帝目光微冷,就连素来温和的太子也都皱起了眉头,暗道此女果然心机深沉,秉xìng不良。
虞妙琪窥见二人情绪变化,心下不由凛然,正琢磨着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却听成康帝沉声说道,“老太君,你这个孙女到底是在外头长大的,论起气度终究比不得襄儿,还需好生调-教才是。”
“黄老爷说的是,早请了两位嬷嬷调-教着,可她终究少了些许灵xìng,不开窍。”老太太长声一叹,丝毫不顾及虞妙琪颜面。
众位贵fù闻听此言尽皆在心中摇头,暗道此女果如皇上所言,太小家子气了。虽说有了空师太教导,可长年隐居在深山老林内,还是少了几分见识,可堪蓬门妻,不配为世家fù。若今日被砸的是她,少不得要被周氏暗算一把,叫虞品言摊上一个杀人灭口的罪责,更会牵连在场所有人。真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虞妙琪脸色煞白,眼眶潮红,避至林氏身后微微发起抖来。她今日又败给了虞襄,且还是惨败,有了皇上这句评价,她嫁入太子府的路算是彻底断绝了。
林氏悄悄握住她冰凉的手以示安慰,心中何尝不感到羞耻愤恨。
几人说话之时,沈元奇悄然挪到虞襄身边,将干净的手帕递过去。虞襄虽与他有两面之缘,且感观很好,却不足以亲近到接受他的私物,微微摇头推拒。
恰在这时,虞品言从掌柜那里要了一条湿帕子过来,虞襄一看见哥哥便扎进他怀中,将满脑袋蛋液全都磨蹭在他衣服上,眯着晶亮的猫瞳坏笑。
虞品言表情无奈,眼中却全都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一点一点仔细帮她打理干净,爱怜的捏了捏她鼻尖。
沈元奇暗暗苦笑,将帕子收入袖袋退至一旁。
成康帝既露了行迹自然不便在宫外多待,命宫人将水银镜等物打包妥当便迅速离去,顾虑老太太受了惊吓,令虞品言留下安抚。
掌柜送走这尊大神,回转后瞅着虞襄沾满蛋清板结成块的头发,小心翼翼的说道,“都统大人,三小姐若是不弃,可去内室稍微将头发清理一番。让那疯fù闯入店门行凶实是小的监管不周,还请都统大人恕罪。”
“疯fù无状,与你何干,算了。”虞襄大方摆手,却又很快补充道,“若真心赔罪,日后来你店里买东西便给我打个七折吧。”
掌柜哪敢说个不字,立马应了,然后使人去准备热水。虞品言推着妹妹去内室,临走眸色森冷的瞥了沈元奇一眼。
沈元奇心知他恼怒自己接近襄儿,心下不由苦笑,暗叹虞都统果然如外界传言那般爱妹如命。可事实上那也是他的妹妹,不过被虞府yīn差阳错抱去罢了。将如此可心的妹妹抱走,留下虞妙琪这样的煞神灾星,该是虞家亏欠了沈家才是!
在他暗自腹诽的时候,虞妙琪已飞快从难堪的情绪中挣脱,见店内客人全都被吓走,又见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似乎不想搭理自己,这才冲曾经的兄长使了个眼色。
二人行至店内最偏僻的角落,隐在巨大的博古架后jiāo谈。林氏不好阻拦,只得一眼一眼的望过去,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哥哥,是我错了,看在你我二人兄妹一场的份上莫要针对于我。实话告诉哥哥,我在虞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老太太和虞品言只看得见虞襄,反把我当做外人。我整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天就被他们赶出家门。还是爹娘和哥哥待我最好,早知如此我就不回永乐侯府了,现在想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