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地揉了揉鼻尖,往他已经盛上来的可乐鸡翅看了眼,刚上锅的鸡翅热乎乎的还飘着香气,卖相不错,秦依忍不住赞:“你厨艺挺不错的啊。”
“还过得去。”陆承曜偏头看她,“会做菜吗?”
秦依点点头:“会一点。”
陆承曜手中还带着温度的锅铲转瞬间被jiāo到了她手中:“剩下那道红烧排骨你来做。”
“……”秦依无言看着手中多出来的东西。
陆承曜已经洗好了锅,热好了油,推着她上前:“快去,一会儿锅得烧起来了。”
秦依被迫披铲上阵,还不大习惯和陆承曜靠这么近,陆承曜又在一边看着,心里一慌一下子就手忙脚乱起来,端起排骨一股脑儿往锅里倒,油星四溅,陆承曜在油沫子溅上她手臂之前推开了她。
“还是我来吧。”
秦依有些窘:“还是我来吧。”
呼了口气冷静了下来,不去多想心无杂念,好歹是磕磕绊绊地把红烧排骨烧了出来,顺道把茼蒿炒了。
陆承曜下午休息前已经在锅里预约了烧饭和熬汤,没一会儿热乎乎的三菜一汤已经被端上了桌。
两人在桌前对面而坐,陆承曜夹了块她刚烧的排骨,咬了口,难得夸赞:“味道不错,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
秦依有些赧颜:“我四岁时就学烧过一些菜……”
抬头发现陆承曜正盯着她看,笑容有些僵凝在嘴角边说不下去,敛下头默默吃饭,有些忌讳在陆承曜面前提自己小时候的事。
她母亲宁沁刚生下她时产后抑郁,宁沁那会儿还有个孪生妹妹宁轻也有重度抑郁症,姐妹俩一时想不开,自造了一起车祸,宁轻伤重身亡,宁沁伤重昏迷,宁轻男朋友徐璟接受不了宁轻已死的事实,以带宁沁回美国治疗为由带走了她,回来时宁沁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宁轻。秦依那会儿刚出生一个多月,被宁沁家人和徐璟送走了,秦止那时还不知道秦依的存在,后来知道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她。
在五岁之前秦依一直是跟着刘婶一起住的,那会儿的刘婶已经是一个快八十的孤寡老人,一个人在城中村的小楼梯间住着,靠捡些垃圾和纳鞋垫卖鞋垫为生。那五年里秦依跟着刘婶生活,从会说话走路就跟着刘婶,白天四处垫着脚尖翻垃圾桶,晚上在天桥边摆地摊卖鞋垫,一天到晚脏兮兮的,家里就一个小小楼梯间,一张床一个小灶台和一屋子烧火用的柴屑就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了,连个洗澡的地方也没有,那会儿年纪小也没有什么脏不脏的概念,身上痒了才找刘婶给她洗澡,常常好几天才好好洗一次澡,浑身又脏又臭的也没这个意识。
☆、第十四章
后来秦止找到了她,把她带了回去,整个人才开始收拾干净。
那时秦依是没什么脏和干净的概念,也从没什么自己好不好的心理。她刚被秦止带回家便送去了幼儿园,直接进的大班,刚好和陆承曜同个班,秦依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头脑发热了,站在一群陌生的小朋友间有些胆怯,不太赶和大家玩,站在一边看了半天偏偏看着陆承曜亲切,还巴巴地跑过去拉他衣袖,怯生生地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朵朵,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指尖刚碰到他就被他像被烫着般甩了开来,她被推着磕着桌角摔倒在地,那一跤秦依摔得记忆深刻,腰和屁股被撞得生疼,秦依记得自己当场就哭了,还一边抽泣着一边委屈地冲他宣告:“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只是秦依那会儿年纪小也确实没什么记xìng,今天才信誓旦旦地宣告再也不和谁谁谁玩了,一觉醒来又忘了这事,再见面时还是根小尾巴似的巴巴跟在陆承曜身后,虽然人家从没理过她,她去碰他时也总还会像被烫着般把她推开,秦依没少被陆承曜推摔在地,次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