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靠在她怀里的头,撇过头轻问魏瑾荣。
“派了急卫去接了。”魏瑾荣声音难掩泣音,但还是字字清楚小声地答了。
“那就好。”
赖云烟这时撇过头,朝刚制止了一遍,这时还是哭得有些大声的魏瑾瑜淡道,“小叔子,你大哥这时不便起身,能劳烦你去石园一趟,把族伯族叔都请来吗?”
自魏景仲断了气,魏瑾泓四肢就不能动了,刚刚让易高景拍出了一口黑血,此时还在赖云烟的怀里昏迷不醒。
“是,大嫂。”魏瑾泓被身后的堂弟魏瑾勇猛截了一下,这才回过了神,朝赖云烟回了话,抬头时看到了她怀中的兄长,他又悲泣道,“让兄长去床上歇息罢,让大夫好好看着,莫,莫……”
说罢,又泪流不止。
赖云烟摇了摇头,“让他送一程吧。”
上了床躺着,他要是醒过来,还是会再过来跪着的,还不如不移动他,免得出什么意外。
“去吧。”见他不动,赖云烟又出了声。
她话后,魏瑾勇使眼色让两个仆人扶了魏瑾瑜起身。
现在屋中只有几个近身的亲人,人还不是太多,但稍会消息一出去后,人就要多起来了,赖云烟便朝魏瑾荣再道,“弟媳在吗?”
“禀长嫂,正在门外。”
“让她把府中行事稳妥的婆子丫环叫过来伺候,二婶这几天得陪着我,就要辛苦她了。”白氏是个能干的,这时候掌得了事,赖云烟也放心。
“是。”魏瑾荣迅速爬到门边,传来媳fù跟她说了话,就又爬到他们身后跪好。
这时赖云烟怀中的头微动了动,赖云烟低了头,见怀中的人眼皮动了几下就没动了,她也没去确定,只是转头对另一侧的魏瑾勇说,“你过来点。”
“是,长嫂。”
魏瑾勇便跪了过来。
他是族中掌管礼法的族叔的孙子,人也懂得变通,赖云烟便与他道,“到下午怕是有外客入府了,外院的事,你先顶着。”
“是。”
“去吧。”
“是。”
“七祖爷,您来了。”门边这时传来了哗啦啦的跪地声,七太祖这时柱着拐仗被人扶了进来。
“抬太师椅。”赖云烟朝春叔点头轻道,让他把那张魏景仲坐的太师椅抬到床边。
魏瑾荣的祖父,魏家宗族中年纪最长,辈份最高的魏七太祖在椅子上坐下后,赖云烟怀里的人又动了动。
赖云烟慢慢扶起了他的头,让他起身,又扶着眼睛都没有全睁开的人跪到了灵床上的人和床边坐着的人面前,相继她也在他的身后跪着,撑住了他的半边身子。
看着地上两个瘦削憔悴的人相依相扶的样,魏七太祖摇头苦笑了一声,道,“喊魂了?”
“喊了。”魏瑾泓轻声地答了话。
“没有再回来啊。”
魏瑾泓摇了摇头。
“那就是真的去了。”魏七太祖怅然叹了一口气,掉下了眼中的泪。
过后一会,他朝奄奄一息的魏瑾泓看了几眼,说,“歇一会就起身,许多家得你去报丧。”
魏瑾泓轻点了一下头,他知道。
宫中的皇上,还有诸皇亲国戚,士族故jiāo,都得他去。
“赖氏……”
家中男长者在,女眷是说不得话的,自七太祖进了屋,赖云烟就没再出声,这时听到他叫她,她低头磕了头,表示听到了。
“一切就都劳烦你了。”
“您言重了。”赖云烟施了礼,轻声答话。
这时住在魏府里的老人都来了,那空dàng悲凄的房子挤满了人,赖云烟站在魏瑾泓的身后,紧紧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