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听来,真是酸涩四分,苦涩六分。
“不会更坏。”他轻道。
她这世现下并不比上世坏多少。
“是啊。”赖云烟这次是真笑了。
确实是不会更坏了,反正她已打定主意装聋作哑了。
舅父兄长那,该告知的,该帮的,她都已尽全力而为,这时再冒然chā手只会坏事,不会于事有益。
这朝廷里,女人的手还是收紧点的好,若不然最后真是难逃恶果。
在权利与地位里,女人总是最轻易被利用,被牺牲的那类人。
**
世朝回府,带了许多的东西回来,装了雪水的青瓷瓶,还有一本赖云烟衷爱的地册,还有一些看样子绝不是京城附近出来的青果子,世朝说他先生说,这青果子冬日伴黑糖煮来吃最好,是他老家那处fù人们爱吃的偏方,是道补品。
赖云烟听了发笑,魏世朝看着他娘,想了一下又对他道,“江先生对孩儿很好,什么都给我,娘,你让我带去的厚袍带得对,要不然岂能对得起先生对我的好。”
赖云烟笑着点头,心里却轻叹了口气。
几件厚袍就得了孤本偏方,下次又会如何?
还是不能这样频繁下去,这世还是让君子之jiāo淡如水吧,也许等再过些许年,要是再能听到他弹琴,到时,她上前去福个礼,要是他还是那个江镇远,受得起她的玩笑,到时她便多打赏他点赏银,也算是他们神jiāo一场了。
现下,就如此吧。
“娘,这是你做的?”魏世朝在桌前坐下,一掀开盅碗的盖,闻到熟悉的姜汁nǎi味,不由问道。
“菜全是秋虹冬雨为你做的,姜nǎi是娘做的。”赖云烟站在他身后,把他头上的白玉冠取下,在其后用银带绑住,让他的头暂时轻松休息一会。
“秋虹……”魏世朝看到这时恰在屋中的秋虹,朝她笑道,“给你和大宝他们带了些许小物回来,我jiāo给三儿叔了。”
秋虹一福腰,轻笑道,“秋虹谢过小主子。”
“哪儿的事。”魏世朝罢罢手。
这时门外冬雨进来,魏世朝正好瞄到她,忙道,“冬雨你和我的小玎弟弟他们也有,我可没忘了你们,我让三儿叔jiāo给绝叔去了。”
“知道了。”冬雨眼睛都带笑,朝他重重一福,“这些时日在外头可是吃好穿暖了?”
“吃好穿暖了。”魏世朝小叹道。
家中的这些女人,就只会惦记着他有没有吃好穿暖,一个比一个还惦记。
这时冬雨朝赖云烟说外面有事,赖云烟轻抚了魏世朝的头,低声道,“娘去去就回。”
“哦,好。”魏世朝向她笑。
等她走后,他就拿了姜nǎi的盅碗,拿了个调羹chā了进去就走到窗边,伸出一手打开窗户时,他被冷空气扑得打了个冷颤,还来不及说冷,他就又迫不及待地朝不远处站在亭边的男人猛招手。
等他过来,他就把盅碗塞到他的手里,跟他说,“娘亲手做的,您吃一半,留一半给孩儿。”
说完,探着头,闻着姜nǎi香香的味儿,看着白白的姜nǎi不断地吞口水。
魏瑾泓愣了愣,吃了两口,看他还在吞口水,就还了回去。
“不吃了?”魏世朝看着他爹。
“你吃。”魏瑾泓笑了起来,眼睛温柔似水,一片疼爱之情,“拿回去坐着吃,别冷着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里面拉窗,这时接过盅碗的魏世朝犹豫了一下,又挖了一大口放进他爹的口里,又赶紧挖了一口自己吞下,这才满足地眯了眼,与他爹道,“那孩儿去吃了?”
“去吧。”
“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