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魏瑾泓回来,又进了赖云烟的那小院子。
赖云烟正在假寐,听到丫环给他请安的声音,还有他传来的脚步声,不得不坐了起来,转头对着门边道,“魏大人,下次天色要是晚了,就别过来了,扰我安眠。”
“嗯。”魏瑾泓轻应了一声,掀袍坐在了卧榻侧对面的椅子上。
“又有何事?”魏瑾泓找她聊天这也聊得太频繁了些,赖云烟真是巴不得他赶紧去抱他的美娇娘,少扰她的安宁。
“无事。”魏瑾泓略一思索,还是未把江镇远的事告知她。
“有事就说,”赖云烟打了个哈欠,对魏瑾泓这人的尿xìng再明白不过,“您要是藏着匿着也无不妥,不过最好想想我知情后我是怎么想的。”
“我听闻江大人今日去了渥水。”
赖云烟止了只打了半个的哈欠,缓缓回头,朝魏瑾泓出声的位置看去,“他去那作甚?”
“说是听说那边风光甚美。”
“还有呢?”
“不知。”
“是你不知还是不想说?”赖云烟毫不客气地道。
遇上他的事,她便变脸变得像三月的天,yīn晴不定,魏瑾泓握拳,展开,伸缩了两下,才淡淡地道,“确是不知,你可查探。”
赖云烟想也不想地答,“最好如此,别忘了你跟我说过什么。”
魏瑾泓沉默,过了一会,他启嘴问道,“他要是娶了别的女子,你会如何?”
前世江镇远为她孤身一人,这世,他要是有了别的女子,她会如何处之?
“只要是个好的,管他娶的是谁,”赖云烟眼睛动也不动地看向他,“魏大人,他前途之事,婚姻之事最好全都是天定,你可别在其中作什么文章。”
“若不然?”魏瑾泓看着她扬高的下巴,无所谓地问道。
“若不然,魏大人就会再次明了一次什么叫做fù人的心狠手辣。”他不是最恨她的翻脸无情吗?他要是逼得她一点活路都没有,她完全不介意再来一次。
“你不活了?不替你兄长活了?”
“我想活,也愿意为我兄长活,”赖云烟冷冷地道,“但我也愿意为他死,魏大人,这对我来说没哪个是不对的。”
他非要探她底限,那她也清楚明白地告诉他就是。
魏瑾泓闻言轻轻地翘起嘴角,无声无息地微笑了起来,只是这时,他的眼里全是冰冷的漠然。
“真乃情深意重,魏某受教了。”他温笑道,转过视线,盯着圆门边静静轻飘的纱帘。
当年啊,她也愿意为他死。
转眼,她就愿意为另一个人死了。
他还以为,当年江镇远死了,她没有那么伤心。
毕竟,他死后,她不也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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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镇远去了渥水,赖云烟想了一夜,第二日还是拿了银子出去请人办事。
这些时日,她花了不少银子,手头余银已不多,珠宝她也不愿意拿去花了,她舅舅那,还没给他什么具体好处之前,她也不想再多要,免得伤了情份。
所幸,之前托人开的酒楼这段时日已有些进帐,不过她得的六成分成看起来不少,可用起来就不多了,不过紧巴紧巴着用,还是能凑合着过。
食肆在任何时代都是最好挣钱的途径,这一行利润多少都有七成左右,只要请对了厨子,来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赖云烟托了前世所知的可靠之人开了这么一家酒楼,又fù人不便打点,酒楼也全权jiāo给了那人管理,虽说她分出了四成的分成出去,但看在那人的品xìng值这个价上,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不过酒楼虽赚,可比起她这种大手大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