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没再去看她,他看着桌面半晌,又道,“她的嫁妆已挥霍一空,要是被爹知晓了舅父之事,定会与他断绝关系,所以她只能往你身上想主意。”
前世,她顺了,母亲收不住手了。
这世,她未顺,母亲视她为眼中钉,ròu中刺。
“是吗?”赖云烟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她可不是魏家的贴心小棉袄,魏母为了钱财折腾她,她还得理解她不成?
她话音之间的冷淡,谁都听得出来。
前世母亲死前痛苦不堪的脸魏瑾泓至今都还记着,她的悔恨与歉意,他都说了无碍。
无碍啊,魏瑾泓在心里轻笑了一声,终是抬起了脸,对她道,“舅父的事,我会解决,等事了断后,我带你回几趟魏府,可行?”
“您想让我与她处好?”
“嗯。”
“魏大人,”赖云烟摇摇头,无奈地看着他,“是,她与我之间的纠葛是因钱而起,但你不会想,单单只是钱的问题罢?”
一时的钱财不是最大的事,她的贪yù才是。
“她会收手。”
“魏大人既然这么说,我遵办就是。”赖云烟没多想就顺从,心中哑然失笑。
魏大人怕是站在高处站得太久了,把他身边的这几个人也都高看了。
他确实有那本事让人收手,但最好是有本事让他们收一辈子的手。
若是没有,就别怪她到时就又要看笑话了。
“除了这事,还有何事?”赖云烟颇为愉快的地看着他。
“没了。”魏瑾泓朝她颔首。
赖云烟闻言朝他一福,就退了下去。
魏瑾泓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至今,他不用多说,她就能知道他不想跟她再说话,能很快就消失在他面前。
她曾质问他,她学会去看人的脸色,为的都是他,可她最终得到的是什么?
他当时以为再如何,他们也还是会一辈子都在一起。
当时真是没有想到,不想在一起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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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他送来的?支支都是?”祝慧芳的闺房内,赖云烟把三盒首饰都摆看完,抬眼问道。
“嗯。”祝慧芳淡淡一笑,抿了薄唇一下,又垂眼绣着手中的衣袍。
“支支都好看,竟不知挑哪支。”赖云烟感叹道。
明知她是逗弄她,祝慧芳还是抬眼白了她一眼,“哪支也不给。”
“诺,那边的,自个儿挑去。”她朝另两箱子的首饰指去。
“就想要这几个盒子里的。”赖云烟爱不释手地瞧了又瞧。
“让你家夫君给你弄去。”祝慧芳见她还说,不由还了句嘴。
“他啊,”赖云烟听了想了一下,摇头道,“我的够多的了。”
“送的是心意,这些个能值几个钱,我们的嫁妆里,还少得了几盒子体面的头面不成?”祝慧芳绣了几针,抬头与她道。
“未嫁进去,送多少都敢要,这嫁出去后,谁敢要啊,头上还有块天看着呢。”赖云烟不以为然地笑道。
说到这,祝慧芳停了手中绣针,微微皱眉。
“怎么了?”
“岑南王府中还有一位老王妃。”
赖云烟笑道,“我可听说了,她好相处得很。”
前世,她虽未见过那位老王妃,可祝慧芳是真与她处得好,还在她死后把所有的头面银钱都给了祝慧芳。
“你听谁说的?”
“魏大人啊。”
“嗯。”祝慧芳似是怔往,她想了一会,才对赖云烟淡淡地说,“不管如何,好生伺候着就是,只要做好了,总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