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笑着失足死了,她确也是畅意的。
她爬出魏府,获得了新生,也得到了不一样的人生,有了另样的欢喜难过,不枉一生。
听了一阵狂风大雨,赖云烟自重生以来,良久未平静过的心便真正安然了几分。
重生魏家,相等于就是重温恶梦,但她说来确也不是过去的那个赖云烟了,在这府里哪还会活得跟前世一样惨烈?
便是现下,也比当年好多了。
就是日日作戏作得有些辛苦罢了。
赖云烟微有点疲倦地看着棱窗,看了一会,有人起了身,站到了棱窗前,推开了窗。
一阵冷风伴着雨吹了进来,离窗甚近的赖云烟感觉到了雨水飘到了她脸上,先是凉凉的,然后逐渐转为冰冷。
魏瑾泓回头看她,赖云烟没有再笑,只是用平静又带有一点倦意的眼睛回视着他。
这一刻,她毫无掩饰。
看着她有些疲惫的眼神,魏瑾泓站于棱窗前,淡淡地问,“你很累?”
赖云烟没有回答他,她转过眼神,看着窗外,平静,甚至接近温和地道,“是,魏大人,和你一样,因思虑不眠,因yù望得不到满足痛苦,因被人伤了心而憎恨,您有过的,我都有过,人一辈子这样活下来,总有累的时候。”
没有什么好问的,他有累的时候,她也有累的时候。
他总当他伤害过她后,她下一刻就能爬到他的身边安抚他,还能继续爱他,那才是他想要的魏家fù,他想要的赖云烟,如不如此,他就会让她看清现状,没有他,她的下场会如何。
魏瑾泓当年拿休书过来给她时,当面问她可有悔意,他道她离开他,她从此不能再婚嫁,没人会娶一个太尉的下堂fù,她膝下无子,更是连那送终的人也不会有。
他当她离开他,从此再无欢愉,那时赖云烟面对着那样的魏瑾泓,心中满是伤感。
她曾爱过的人,是真的没有明白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那场恩爱里,只有她一直在付出爱意,付出贴心,付出努力。
而在他眼里,这些都是他该得的,而后来她的伤心难过于他无益,是她必须要撇弃的。
她的七情六yù,只要是不被他欢喜的,那就是不应该的,是她的任xìng和无理。
他们肌肤曾那么相贴过又如何,躯体那般炽烈jiāo缠过也如何,说来,这些只能说他们当了一阵子恩爱的陌生人。
后来她还是没有学会这个世道fù人的容忍,想去过更好的日子,拼命要了个散场,自以为海阔天空,却在散场之时,还是得了他的怜悯。
而在那一天,她再无比明白不过,她跟魏瑾泓之间是绝无一点可能了。
他们是如此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中间隔着太多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对她的轻视与包藏祸心都不能惹怒她了。
“雨季来了。”魏瑾泓听了她的话,撇过头,看着窗外的大雨。
风把雨吹进了屋子,沾湿了他的里袍,风随之携雨吹到了赖云烟的身边,有一滴雨水,滴落在了赖云烟的眼角,那一刻就好似她刚刚掉下的眼泪。
“是啊,雨季来了。”赖云烟附应,语气淡然,不似此前魏瑾泓的话意那么有着怀念。
“我记得……”魏瑾泓说到这,语气间带有点淡笑,他转过头,正要把话说下去的时候,对上了赖云烟看着他的淡漠眼神,里面有着不以为然的了然。
是,聪明如她,怎不知他心中对她的眷恋,她一直拿这个当武器在用着,她明知他最欢喜她的娇笑嗔怪,她便天天拿此作怪。
她……
魏瑾泓突然有些站不下去了,他走至她身前的那张椅子坐了下去,这时她手一动,他心中便随着一动,朝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