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淳元陛下把第一站定在袁州也没人反对,毕竟皇长子和皇长女都在袁州上学,陛下一片慈爱父心,群臣们还是会体谅的。
这是朝臣们不知道。淳元陛下想去袁州,纯粹是想看看他乖女和呆阿初处得怎么样。世上这么急着把女儿推销出去的,大概也就淳元陛下一个了。当然,他也是为女儿好,别人不知道呆阿初,他还能不知道呆阿初呆得有多好。
御驾一路到袁州,袁州当地官员事先都没接到信儿,萧霄是不想出行一趟,处处都是接驾跪拜的人,那可真心烦。一路轻车简从,御驾上一干老臣坐镇。折子公务由内阁阁臣全权处理,朝中则是福王与内阁首辅谢师严主理。萧霄自己……
“阿颖,你瞧。当初我们还在这里游湖过呢,那时候修棠还掉水里了,亏得我们下去捞他,他才没被水草绊在湖里淹死。那时候可笑死人,他以为有水鬼,脸吓得又青又白。”萧霄说完,看一眼晏修棠,那眼神仿佛在说“少年,你当年就是这么愚蠢呐”。
晏修棠:我能揍他吗?好吧,不能,有个当皇帝的小伙伴真是太让人不爽了,想揍都要忍着。
顾汝中: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他一顿,难道他还能上朝上跟大臣们哭诉去,那也得他有这脸呀。
张钧:这几年在监察院,你倒是越混越yīn险了,果然是得罪谁也别得罪拉黑活的。
于是乎,夜里,萧霄果真被揍了一顿,当然,曾经的阳光美少年,如今的阳光美青年们下手是很有数的。萧霄最后被揍趴下,那也是反击时脱力,谁也没真把谁揍出好歹来,只是萧霄明显比其他三个累得狠一点。
沈端颖在一边嗑瓜子叫好,末了还给每人炖一盅参汤补气力养精血,然后把人都打发去泡yào汤松筋骨睡觉。这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沈端颖明显发现,萧霄心情更好了,平时里原本就神容平和的人,如今看起来眼角都是向上挑的,虽没笑模样,但能让人感觉得出来,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打架了还这么高兴,那日后天天叫侍卫们陪你打好了。”沈端颖有时候不太能理解男人之间的友情,因为闺蜜大多时候,是不那么靠谱的。
“那怎么能一样,侍卫能真和我打,虽则他们也没下狠手,可那是真打。再说,我也不是为打架高兴,都三十的人了,哪还能跟小孩儿似的,打架都能心情好。”萧霄说完,眼底又溢出笑意来,让人看着都心生欢悦。
沈端颖遂好奇,问道:“那你高兴什么,说来我听听,叫我也和你一样高兴高兴?”
萧霄看着不远处还在闹的三个,这时嘴角终于有了怎么也止不住的笑容:“十几年前,我就想着这样的欢乐要永远持续下去才好,那时候我以为是可以的。不过谁能想到我还能有这际遇,能一朝登基为帝呢,遂刚知道的时候我开始有些担忧,怕这样美好的情景不能持久。皇权是世上最大最能迷惑人心的存在,我也怕自己迷失,幸好……幸好没有。”
这下沈端颖能理解了:“那郎君其实是为你们如今还能这样笑闹而高兴了,也是,这样真好。年少相jiāo,一世相得,这样的情谊,肃武皇帝和堂伯父以及几位老臣当年也是这样呢。”
“是啊,这样真好,我一世不疑他们,他们一世与我坦诚相待,做帝王富有天下,却孤孤寡寡的话,又有什么意思。世祖有句话说得很好,他一世从不为江山社稷,文治武功而自得,他自得的唯有那一干可托付江山社稷的知jiāo。但愿,我亦能如此,但愿,阿泽也能如此。”萧霄说完,遂笑着对沈端颖摆摆手,把沈端颖面前的盘子都端了,向着晏修棠他们走过去。
晏修棠他们几个正钓园子里的观赏鱼呢,那鱼养得死精,怎么都钓不上,他们为这还打上赌了。见萧霄端了水果来,三个也不讲究,接过就开始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