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兵马金银和粮草都已到岸,朕早料定会有这么一天,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孩子啊!却也不想想。他老子跟人掐的时候,几曾输过,逞yīn谋斗城府,他再修十世也赶不上,尽只会丢人现眼。”皇帝之所以知道这一切还由着安亲王去做,那是因为,他要给他的独子安亲王上最后一课,什么叫帝王心术,什么叫帝王谋略,什么叫谋国之策。谋国之臣。
“陛下有安排便好……”沈观潮这会特想把顾凛川也塞给安亲王,顾凛川虽说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不过成长起来,亦可与之谋国。不过想想又摇头,万里之遥。一去未必能归来,肯定要带上他那便宜闺女,虽说是便宜闺女,可到底是自家骨血,哪能让他去涉险远渡万里重洋。
沈端言如果知道沈观潮有这想法,说不定会又高兴又纠结,将锦心表妹和顾姑姑送走后。顾凛川又和顾老爷顾夫人说了几句口,顾凛川说不在乎,其实过后一整夜都没睡着,在书房独自静坐到天明。第二天却又跟没事人似的,与沈端言谈笑风生,一点也看不出来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因不甘被摆布命运。所以努力向上爬的dú草君真是又可恨又可悲呐。”沈端言心中暗叹一声,既不宽慰也不安抚,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带这功能。
顾凛川复职在即,内阁的条陈发下来并着吏部的文书一起到他手上,这边市场那里也差不多可以丢开手。顾凛川便安安稳稳轻装简从地上礼部报道去。谢学政名作谢师严,刚从外边调进长安来便任礼部尚书,而顾凛川恰恰就是在谢师严手底下做事,任礼部员外郎,司科举学事,正好今年是会试之年,顾凛川作为员外郎,有监考之责。
大夏朝行春闱,天和气暖时便是会试开场的时候,在那之前要先安排好一应人事,这个也归顾凛川负责,谢师严对他寄予厚望,自然会把重要的事jiāo给他去办。这么一来,顾凛川一上任,就忙得连轴转,也没再有什么工夫去感伤五内无助。
时渐仲春,寒风始消,天地回暖,枝头绿意渐荣,沈端言窝在屋子里发霉。她本意当然是想出门去踏个春,春季里游百花湖,是个多好的消闲娱乐。不过,让她深感惊恐的是,她的经期已经断了一次档,这一档眼看着又快要到日子,怎么掐算她都觉得自己大概要糟糕!
她不想跟黄茶说,也幸好黄茶精yào理,医术却没那么神叨叨,没看出来。她也不想跟府里的大夫问诊,思来想去,决定明日下午寻个机会自己出门去找个坐馆的大夫看看脉象。心里又千祈祷万祈祷,千万千万不要是中奖,打第一回以后,隔三岔五总要吃上一回,可每回都有注意,那神马,顾dú草的自控能力还是蛮好的,紧要关头还算能刹得住车。
谁曾想,后头吃多少回都不是事,关键是那意乱情迷的第一回!
下午领着几盏茶外出游玩,带几盏茶上茶馆听说书,然后偷空跑到隔壁楼下找大夫。大夫一切脉,没一会儿就来几句专业名词,什么“如盘走珠”之类的,沈端言没听懂,不过最后那句“恭喜夫人,两个月有余,脉象平稳,胎极好”她能听得懂。
那真是晴天一个大霹雳啊,沈端言一下子脚就软了,她没当过妈,连当女儿都不很合格。在现代一把年纪,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唯有的是一个固定的伴侣,对于爱是只做不谈,她当时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挺好,不是非要个孩子,她担负不起一个孩子一生的责任。到古代,也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
沈端言心里乱得很,大夫见她这样,以为有什么因由在里边,就安抚地说:“总是条xìng命,夫人万莫轻忽,与孩子的父亲商量商量罢。若真是不方便要,三个月前最好,日子浅夫人好,孩子也还没长齐全,不至于太难。”
我去!沈端言其实什么都没听到,她完全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恐惧里。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