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到了很可能是一路向北直至漠北。中秋之后天气就越来越凉爽,而对于更北一些的地方,很可能万寿节之后就算进入了冬天。因此,林秋禾才不允许宁卿以任何的理由耽搁针灸治疗。
给宁卿针灸之后,她就坐在一旁细细品尝着流苏端上来的糕点,以此来避开可能有的jiāo谈,或者是没有jiāo谈所带来的尴尬的气氛。
而宁卿则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似乎也没有觉得有必要和林秋禾jiāo谈一样。两个人这般默契的沉默,让流苏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端上点心茶水,免得这两位别扭的人真的因为沉默而尴尬起来。
宁卿一开始确实只是为了避免跟林秋禾说话才随手抽了一本书看的,然而最近他事物繁忙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又因为针灸的缘故是侧躺在软榻上的,看着看着就眯上眼睛睡着了。
林秋禾敏锐地察觉到本来有规律的翻书声慢慢放慢了速度,后来干脆就直接消失了。她有些坐立不安,迟疑了许久这才偷偷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宁卿斜靠在软榻上睡着的样子。
他看起来似乎毫无防备一样,因为这些天京城里外的来回奔波,原来苍白到似乎透明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淡淡地小麦色,嘴唇有些干裂,而长长的睫毛则在眼下形成了一圈yīn影。
她下意识地起身放轻脚步走了过去,认真地看着宁卿的睡着了的脸。她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打量过他了?似乎是从一开始察觉宁卿对她感情的变化,她就一直下意识地躲着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注意他,努力忽视他的存在,除了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之外,就再也不敢在宁卿的身上多耗费一点心思。
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睡着了的宁卿,林秋禾才发现他这些天似乎又消瘦了些,就算是睡着了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甚至连眉头似乎都因为什么烦恼而微微蹙起了,或者说,他醒着的时候因为刻意的控制,一般人甚至都看不出他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林秋禾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时候屋里没有其他人,加上宁卿这个让她紧张的源头正在软榻上安睡,因此她这一会儿格外的放松,甚至看着宁卿的脸达到了出神的状态。一直到听到外面流苏的脚步声,她这才连忙回身坐在了原处,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有些凉掉的茶。
“林姑娘,刚刚王妃派人过来,说要请林姑娘在府上用晚膳呢。”流苏一进来就看到了宁卿睡着的样子,心中一惊,然后立刻放轻了脚步和说话的声音,低声传达了摄政王妃的意思。
林秋禾一愣,然后才歉意地笑了下道:“我刚刚从秦府搬出来,家中事情多,加上有不少的客人。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今天实在是已经约了客人晚上见面了。”
流苏没有迟疑,立刻露出笑容道:“说起来还是要恭喜林姑娘呢。才搬出秦府几天就已经有客人慕名而去了。”
林秋禾笑着点头,注意了下时间道:“该收针了,还是叫醒王爷吧。不然收针过程中若是他惊醒,就不好了。”流苏点头,上前叫醒了宁卿,然后才出去转达了林秋禾的意思。
等到林秋禾忙完离开摄政王府之后,宁卿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那本导致他睡着的书,突然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也许他真的应该感谢这本枯燥到让人昏昏yù睡的书,如果不是它导致的结果的话,说不定他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发现林秋禾对他的感觉。
那种专注注视的眼神,就算是他闭着眼睛也能够感觉到。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他的在意,但是那种他所感受到的眼神却暴露了一切。而这一切的暴露都是基于林秋禾以为他睡着而放松的情况下,只可惜林秋禾不知道他曾经因为dú素消弱体质而被丢到军营里面跟着士兵训练过两年,甚至上过小型的战场。
她靠近的时候他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