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是迷信人,可孕fù出入墓地始终不好,所以哪怕今天是顾清忌日,他依然拒绝让她过来。
谁知道这丫头知道不能来时候,直接嘴一扁,哭了一晚上,抽抽噎噎怎么也不肯停,关键是肚子里怀着一个,他打不得骂不得,也怕她哭伤了身体,后只能强忍着火气答应。
明月顾城搀扶下来到顾清墓前,这是早几年顾母买下双人墓,就墓碑上,贴着两人合照。
那是夫妻俩尚且和睦时候拍旧照,而照片中,他们正亲密相拥着,看起来感情极好,如胶似漆。
墓地周围种植了许多水松,围道路两旁,一颗颗枝繁叶茂,随风摇曳。
随着他们到来,原本yīn暗天气犹如被拨开一般,变得开朗明媚。
光线照shè顾清微笑脸,浅黄色光芒脸上晕开,显得他为和蔼、慈祥。
顾城把东西搁墓碑前,一一摆好之后蹲□,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纸钱。
明月给顾清和顾母分别上了一炷香,目光落顾母笑得幸福脸上。
大伯跟大伯母好像是说好,大伯才走不到一年,大伯母就跟着去了……
找了块空着地方,明月刚要跪下便遭到顾城呵斥:
“你干什么!”
明月被吓得一哆嗦,拧着眉回道:
“磕头。”
“不准磕!”顾城瞪大眼,“你给我老实旁边站着。”
“你……”明月深吸口气,不想跟他计较,回过身就跪了下来。
“夏明月!”顾城发火。
“难道你要爸爸面前跟我吵吗?”明月不甘示弱回眸,现她底气足得很,根本不怕他。
见她也已经跪下了,顾城没辙,只能丢下手里东西过去,扶着她说道:
“你轻点。”
明月没瞧他,目光笔直落顾清遗照上,弯下腰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回过身,又朝顾母方向磕三个:
“爸爸,我来看你了。”垂下眼,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疤痕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伤痕看起来是旧伤,一早就结了痂,只不过落位置,正好脉搏之上。
平时也只是用镯子遮掩,可顾城送银镯能遮住别人视线,却无法掩盖这条伤痕确存事实。
如果当年,她再划深一点,去医院路上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断气,那么就不会再有之后事情发生了。
与此同时,顾城顺着她目光,同样看到了横她手腕上旧伤。
“起来。”他语气虽然冷硬,动作却非常温柔。
明月微怔,没有闪躲,任由顾城将自己扶起,她侧过脸又一次将视线定格顾清遗照上。
仿佛就是昨日。
大伯苍白着脸躺病床上,颤抖握着她手:明月,原谅我。
眼泪又一次止不住往下掉,她哽咽半晌,才挤出了那句,她父亲闭眼前一刻也没能说出话:
“爸爸,我原谅你……明月现很幸福,你,你可以放心了。”她笑得苦涩,结婚四年,她已经为顾城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又怀了第二胎,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她应该知足。
不,她只能知足。
因为打从一开始,夏明月就没有任何选择机会。
顾城目光复杂替她抹去面上眼泪,明月别过脸躲开。
“你别碰我。”至少现别碰。
顾城眯起眼,强忍下心头不愉:
“不早了,回去吧。”
“你先下去,我还想再呆一会儿。”她墓前坐下,从顾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又给顾清上了一炷香。
顾城呼出口气,跟着她身旁蹲下:
“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明月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