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冷,诸葛尔也知道自己言而无信了,可是……
“哎,我老了,终究护不了你一辈子。也罢,也叫你吃些苦头。你才知道我说的对也不对!”诸葛尔突然颓丧下来,转而说道,“阿鲁和老彭的罚,还是算了吧。他们也是无心。”
傻蛋的脸突然冷凝了下来,“是不是他们与你说了什么?”
诸葛尔摇头,“他们说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就算是辽河郡所有的人都对你说不能娶覃初柳,你就能听了?”
傻蛋的表情没有放松,还要继续问下去,这时候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然后便是覃初柳问询的声音,“傻……贺拔瑾瑜我能进来吗?”
在人家的地盘上,还叫他傻蛋叫他手下的人听到不好。于是傻蛋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覃初柳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唤了他的名字。
“进吧。”贺拔瑾瑜声音比刚刚柔和了不少,诸葛尔见他这个样子,在那里直摇头。
覃初柳推门而入。没有看贺拔瑾瑜,而是把目光落到了诸葛尔身上。
她毫无畏惧地看着诸葛尔,眼神比月中的皓月还闪亮。
“诸葛先生”,覃初柳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不等贺拔瑾瑜和诸葛尔说话,兀自坐到了诸葛尔对面。
诸葛尔身前摆放了一个棋盘,覃初柳看着黑白相jiāo的棋子。随手从棋盘上拿起一颗。
“覃姑娘可要与我手谈一局?”诸葛尔以为覃初柳是这个意思。
谁知……
覃初柳淡淡说道,“这棋子的材质不错。”
诸葛尔有些得意,“自然不错,这棋子可是玉石精雕而成,均取自一块白玉和一块黑玉,这世上恐怕再难找到这么一副棋。”
覃初柳毫不在意地把棋子扔回到棋盘上。通透的玉石摔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诸葛尔心疼的脸都抽搐起来。
“这么高雅的玩意,我可不会!”覃初柳看了眼棋盘,又去看诸葛尔,“我想问问诸葛先生。若是把这副棋卖了,可换多少银钱?”
诸葛尔生气了,胡子被他吹的呼呼作响,“这是无价之宝,给我多少钱都不卖!”
“这样,那若是有人给你开出条件,拿你这一副棋,换半个辽河郡的百姓一年口粮,您换是不换?”覃初柳歪着头,一本正经地问诸葛尔。
诸葛尔沉思起来,枯槁的手里也攥了一颗棋子,最终也没有松手。
覃初柳笑了,一张不算美艳却十分耐看的脸都因为她的笑而明媚起来。
“若是我,莫说是半个辽河郡百姓的口粮,哪怕只是半个大兴城,甚至是半个邺城百姓的口粮,我也会换!”顿了顿,覃初柳继续说道,“我虽出身农户,却也知道人命大于天,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只要手里有人,身系民心,我以后想要什么不行?”
诸葛尔也被覃初柳的说辞吸引,放下了手里的棋子,专心听覃初柳说话。
“辽河郡的情况如何,诸葛先生比我清楚,我只问你,您想让贺拔瑾瑜娶的姑娘,她的家族能否全心全意为我辽河郡着想?她的家族会不会支持她拿出全部身家帮助贺拔瑾瑜改变现状?”
覃初柳等着诸葛尔回答,没有继续往下说。
诸葛尔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脸上也现出了轻蔑的笑,“小姑娘,我只问你,你拿出全部身家可能与世家贵女的一抬嫁妆相比?”
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贺拔瑾瑜脸黑了下来,“诸葛先生,我贺拔瑾瑜绝不是那等用女人嫁妆苟且偷生之人!”
诸葛尔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但是当着覃初柳的面,他绝对不会认错。
覃初柳安抚地看了看贺拔瑾瑜,然后继续对诸葛尔道,“诸葛先生你知道我的身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