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虽然是个厉害的寡|fù,却也难抵挡悠悠众口啊。
那人看也不看覃初柳一眼,只慢慢站了起来,覃初柳登时便觉得自己眼前多了一座大山,不过很快大山便挪进了屋里,从始至终连哼都没哼一声。
覃初柳气得直跺脚,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柳柳,莫与他生气,他是傻的,你也是傻的不成?”元娘在一边打圆场。
“柳柳,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给这人起个名字,总不能一直这人这人的叫着啊。”小河对覃初柳使了个眼色。
覃初柳明白过来,回以一笑,对着敞开的屋门喊道,“他既然是傻的,那以后就叫他傻蛋好了,名副其实,还朗朗上口。”
她的记忆里,《神雕侠侣》里陆无双就叫杨过傻蛋,她想到这个名字本没有什么深意,只是脑子里想到了,随口便说出来罢了。
小河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马上就追进屋子里告诉那人他的新名字,结果可想而知,傻蛋直挺挺地躺在炕上,根本就没有理会小河。
元娘对他们幼稚的行径很是无奈,下一刻却很不厚道地冲屋里喊道,“傻蛋,你晚上想吃啥?既然能起身了就不要让小河喂你了。”
三个人因为一个傻傻的名字莫名的开心了好久,直到晚上吃过饭,他们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散。
一直忙碌到子时正,才将白日里挖回来的地环腌渍好。数了数码放在房间里的大坛子,整整二十坛了,若是分装进小坛子里,怎么也有二百多坛了。
才不过二十天,他们就已经腌了这么多,这样看来,不到一个月,他们就能完成任务了。
覃初柳本打算一鼓作气,趁早把三百坛咸菜腌完,奈何天公不作美,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
下雨了,不仅他们不能去挖地环,其他人家也不能去地里收庄稼,忙碌了这些天的媳fù们终于有了闲暇,又开始活动起来。
早饭刚刚上桌,家里就来人了。
黑子娘手里撑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丝丝雨水从油纸上的窟窿里漏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裳和头发,原本油腻腻的头发服帖的粘在头皮上,显得整个人更加的孱弱可怜。
元娘挡在院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黑子娘,上次我可是说了,若是你再敢进我们家门,我一定打折你的腿!”
黑子娘瑟缩了一下,早没了之前撒泼耍赖时的气焰,就好像元娘又欺负她似的。
“他元婶子啊,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是来给你赔不是的。”黑子娘往后退了一步,“都是我鬼迷了心窍,这才生出了那样的心思。他元婶子啊,看在咱们这些年的情份上,看在黑子和柳柳的情谊上,你就原谅我吧。”
说到最后,黑子娘已然泣不成声。
元娘却不为所动,算计她无所谓,但是算计她的孩子,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伸手就要关门,黑子娘却先她一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元婶子,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待柳柳,就像对我亲闺女一样……”
“哼!”元娘冷着脸,“为了你们家黑子,保不齐你连自己的亲闺女也能卖了!”说完,再不管其他,重重地甩上了门。
覃初柳把这些看在眼里,有些担心地看着元娘,她知道她娘的脾气,最是吃软不吃硬,今日里黑子娘突然软了下来,不知道她娘能撑多久。
果然,饭吃到一半,元娘便坐不住了,悄悄往外看,黑子娘还一动不动地跪在院子外。
好似雨又大了,唰唰的声响让元娘心烦意乱,“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这人怎地这般死皮赖脸?”
甩下这句话,元娘便去开了门,对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地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