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钱,她可没有那般冤大头。
紫苏和南烛都在,她把他们拉到一边,说了小河的情况,末了才扭捏地补充道,“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
紫苏拉着她的手紧了紧,阻住她的话,“柳柳,你还跟咱们客气啥?若是我们能帮上,还能不帮!”
她们说话的功夫,南烛已经捡了几样草yào,放进了柳条筐里。
从安广荣家里出来,覃初柳百感jiāo集,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的亲人,本该在危难的时候给予她们关怀和帮助的亲人,却一次一次地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子,最后,竟只剩下小河站在她们这一边。
反倒是一些与她们没有关系的人,在关键的时候给了她们温暖,热情的梅婆子夫fù,还有她的两个小伙伴儿……
到家的时候,小河已经被元娘扒了上衣,赤|luǒ着上身趴在炕上,瘦削的后背上满是一条一条的青紫,看着就让人心疼。
覃初柳把yào材按着南烛jiāo代的方法捣碎了,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处,敷完再看,整个后背竟然没有一块luǒ露的皮肤了。
傍晚,元娘把家里最后一点儿小米熬了粥,再加上梅婆子给的馒头和自己拌的地环,三个人倒是饱饱的吃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元娘给小河夹菜,还不断嘱咐他,“吃完饭就让柳柳家去给娘说一声,你就在姐这里安心住着,你这样回去爹和娘定然担心。”
原本小河还担心怎么样对元娘说在这里住下来呢,没想到元娘已经替他想好了说辞。
小河头埋进碗里,闷闷地点了点头,覃初柳也只低头吃饭不说话。
饭后,覃初柳假装去给姥姥姥爷报信儿,去河边溜达了一圈儿,看着郁郁葱葱的地环,心里更加憋闷了。
当晚,元娘和覃初柳睡在了一张炕上,另一个屋子留给小河住。
元娘的呼吸绵长均匀,已然沉沉睡去,覃初柳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只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生怕自己翻身惊醒了元娘。
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崔氏骂元娘的话,心里就像有猫爪子挠似的,十分难受。
就算是再不喜自己的女儿,也不能骂自己的女儿是娼|fù啊,若元娘是娼|fù,崔氏又是什么?
但是,崔氏就这样骂了,而且看她骂人时的语气表情,显见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骂元娘了。
她的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微微侧头,向元娘的方向看去,漆黑的环境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此刻,覃初柳却觉得她眼前的女人是那般的宁静美好。
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要保护好她。
另一个房间里,小河也是辗转难眠。此刻他是有些后悔的,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离开了家。
大姐和柳柳的生活已经这般艰难了,她们还没有地,这个冬天该怎么熬过去都不知道呢,他这样冲动的过来,不但不能帮着大姐,还会成为大姐的负担……
不过,想到自己爹娘对待大姐和柳柳的无情,想到大姐包裹着的头发,想到柳柳瘦小的身子,他的心忽地就平静了下来。
他虽然才十二岁,但到底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在乎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此刻,安家村村中的安贵家,也有人久久不能睡去。
崔氏的身子就像是在烙饼,左翻一下右翻一下,还不时长叹一声。
原本已经睡下的安贵硬生生的被折腾醒了,不满地道,“这么晚了,咋还不睡?”
崔氏原本不想说,但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到底还是说了出来,“老头子,我今日一时嘴快,骂了元娘……”
多年的夫妻,安贵咋能不了解崔氏,腾地一下从炕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