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张临凡,再侧过脸去看看鹿铭,我发现他们两个也是面面相觑,似乎谁也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东西。
望着这双直挺挺伸着的双手,我感觉这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压抑到我甚至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
继续盯着石棺,那双直挺挺的手弯了下去,发现了许久未动的骨骼突然活动时的“咔嚓”声,跟着那双长着黑青色指甲的手就攀上了棺沿,一个身着青蓝色道袍看上去骨瘦如柴的尸体,竟然缓缓坐棺中坐了起来。
这东西可跟香港那些僵尸电影里的那些身着清朝官服那种不一样,烂得连块整肉都没有,干得如同一拆就碎了。
它身上的道袍看上去像是我印象中道法高深的道长所穿着的,整张脸都呈现干肉脱水的状态,皮肤干透却肌肉分明,一双眼睛并不是一个空空的窟窿,是有一双眼珠的,只不过那双眼睛比两个窟窿看上去更加可怕,因为只有一片灰白的眼珠,而没有一丝黑色的或者任何颜色的瞳仁。
“这是个什么东西?”鹿铭的脸色大变,虽然身体在微微颤抖,却整个人往我身前站了一步,并打开双臂作将我护在身后状,道,“昼老板,等一下,你一定要在我身后躲好,务必小心!”
这个家伙明明对我们是不怀好意的,却又怎么会突然保护起我来了?
“临凡!”我看着离那个巨大石棺只用一步之遥的张临凡,不禁担心了起来,道,“小心一点!”
张临凡对我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指了指巨棺内,以“密音入心”对我说道:“石棺内有一个,从穿着看,这个应该是当初以自己来封印棺内这一位的道长!”
这一番话让我后背不禁冒出冷汗来!因为,这就意味着我们将要面对的,不是一个怪物,而是两个。
似乎是没有意识到张临凡的存在一般,道长僵尸跨出巨棺,眼耳口鼻中都缓缓流淌着黑紫色的尸气。
“又是行尸!”待这东西站立在我和鹿铭面前时,我总算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扯住鹿铭连连后退,道,“看它那种强大的尸气,可能这东西比我岁数都大了!”
我已经活了千年有余,活得久到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但是,眼前这个家伙显然比我还要久,久到我只从一些竹简残卷里看到过,却是第一次得见真的。
“我知道!”鹿铭缓缓地将之前杀人面蛟的匕首握在手中,道,“昼老板你到底活了多少我不知道,但这玩意儿,绝对不会低于一千五百年,不是快成精了,而是已经成了精魃,比行尸可要厉害得多!”
“是!”张临凡接话道,“它不是受人控制的,而是重新长出了活脑,有自主意识,尽管智力低下,却并不傻!”
哎呦,我的心里突然就后悔了起来!
如果时光真的能倒回去的话,我宁愿出去跟那些流氓打一场架,或者被提刀的流氓追得满树木乱跑,也不愿意来到这么一个山洞,又一时兴起玩起了探险,最后还遇着这么一个东西。
行尸这种东西也是分门别类的,被香港电影多次取材的僵尸,实际并不是真正的僵尸,那种一蹦一跳全身僵硬的东西叫跳尸,一般来说都得有个百十来年的道行,普通的道术和尚根本碰不得它一块指甲。
而真正的僵尸却没这么厉害,它们大多就是被茅山道士驱使一下,演个赶尸人的戏码什么的。
但是,我们面对的这个东西,正如鹿铭所说,已经跳脱了这些,而修炼成了精魃。
僵尸不止可以修成犼,还能修成魃,无论是修成哪一种,没个千八百年都成不了,然而,一但它修成了任意一种,那必定是人间的一场浩劫。
本以为精魃会直接扑向我和鹿铭,结果,它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对我们诡异一笑,却回身冲着张临凡猛冲了过去。
“临凡!”“张小哥!”
我和鹿铭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