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奉完了,祭拜也完了。我盘腿坐在供桌前,一只手肘拄着膝盖,五指弯拢托着一侧脸颊,眼巴巴儿的望着供桌上的皇冠,心里多少泛起些酸涩来。
改朝换代优胜劣汰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然,真正面对起来却还是有些难以沉淀。
爹爹一直不准我叫他父王,说是什么担当不起,故,我便是一直都叫他爹爹的。他很疼我,也算得上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吹着了,如何都要保存好的竹枝,紧了紧衣服就出了门。
不知是怎的,才跨出门口的一瞬间,明明是山怪的嚎叫却仿佛变成了娘亲的轻柔呼唤,那个声音像是在告诉我。
“孩子,你已长大了,是该肩负使命的时候了......”
再拢上耳朵想要听仔细的时候,娘亲的声音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仍旧是之前山怪的嗷嗷嚎叫。
许是自己连日来思念娘亲的缘故产生了幻觉,我没有多想便继续追着那山怪留下的脚印一路向下追了去。
本以为可以很快就追到猎物,却没想到一路追到了林边,愣是连半点儿山怪的影子都没看到。
天上的云彩不知何时被吹得尽散,毒毒辣辣的太阳满怀恶意的对我释放着热情,烤得我头晕眼花了起来。
赶紧寻了一棵大树窜上树丫坐下,我把一双小腿垂下去荡来荡去,越发无聊的摆弄着那截竹枝,如何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破东西,娘亲临死都要惦记着呢?
半天也没搞明白,索将它别回腰带上,不予理会了。
随手从身边茂密的树冠上摘了一大片新鲜的绿色树叶来,抹了几下之后,轻轻的放在唇边,一呼一吸的吹起了不成调的调调来。
偶尔刮过一缕清风,真是凉爽宜人!
“呼呼~~”
不知何时开始,明明清风徐徐的天气变成了狂风大作。
“诶?”放下了含在嘴边的叶片,我疑惑的看着湛青碧蓝的天空,“好端端的怎么起大风了!”
虽说天气这般异常,然,最奇怪的竟是这晌晴白日下平白无故打起了闷雷。
艳阳高照搞理说不会下雨,只是这雷劈得甚是恐怖。这种天象绝非寻常,不安和胆颤让我把手伸向了后腰,取下那截断竹紧紧握在手中。
“轰隆隆!!!”
又是一声没有先兆的巨大天雷,滚过天际的时候划出一道黑色的裂痕。
“啊!”
下意识的双手捂住了耳朵,我吓得紧紧靠在了粗在的树干上,全身颤抖了起来,而手中那截断竹也随着放开的手掉了下去。
“咔嚓”一声巨响过后,一个天雷正正的劈到了断竹。
“哎呦!”
树下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跟着就是沙沙响动。
怔了一下之下,我好奇的跳下了树,一边摸索着寻找断竹,一边警惕的竖着耳朵,生怕跳出什么妖怪来。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片山林早前被爹爹和娘亲一起布了个叫界的东西,一般来说不会有人轻易踏足的。难不成是之前那个守着参精娃娃的山怪么?
不是吧?能冲破爹爹布下的“界”的山怪,那岂不是很厉害么?这么说来,要捉它来炖是要费一番工夫的。
可是,我打不打得过呢?
不行,打不过它也要打它,谁让它擅自跑来我的地盘。
越是往前追越是感觉不对,这个方向似是之前爹爹三令五审不许进去的“沉雪洞”。
“哎呦,这可不妙了,若是爹爹知道了,怕是非要托梦来要了我的小命儿不可!”
想到这里,冷汗便不自觉冒了出来,很快浸湿了衣衫。
如我所想,那身影真是一路即追到了“落雪洞”,洞中的森森冷风袭上全身,汗透的衣服冻得我一阵阵发冷。
明明记得洞中里三层外三层的也被爹爹下了那个叫“界”的东西,此时进来却是畅通无阻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