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玄天这一番话说得凌夙是又怒又恼,又羞又愤,全身颤抖着怒喝,道:“玄,玄天,玄天放肆了,你,你竟敢羞辱本,本掌门!”<
虽说她这一喊,似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却仍不敌众弟子的幽幽众口,瞬间便淹没在不满与疑惑的喧哗声。<
玄天回头扫了一眼身后激昂慷慨的梵阳弟子,一双狭长好看的凤目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爽利。<
“哼,掌门?”他冷冷一哼,笑道,“你那点儿能耐,也配得这一门之掌?哈哈哈哈,看看如今的梵阳门,再看看这些不溃亦不成军的弟子,这些人可还将你当个掌门么?”<
凌夙全身一凛,望着身旁这一干弟子,望着那一张张或而惊讶、或而不安、或而气氛、或而愤怒,更有甚者满脸尽是鄙夷。<
“我,我执掌门派已有三年年了,平素里也算威严有加,门弟子见我亦无不毕恭毕敬,唯命是从,从未有人敢以如此态度对我!”面对着众人不置一言,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哆嗦着举起了一只手,指向了玄天,道,“你,还有,你们!”<
玄天的态度仍旧轻蔑,只是轻哼一声,袍袖一拂,凌夙跟时立足不稳,一下子便跪摔到地。<
“凌夙,所谓强者生存,之前他们怕你畏你,不过是因着你他们更强更厉害,如今我亦强过你不知多少,他们自是转而投向我,臣服于我了!”玄天的话说得丝毫不尽人情,仿佛一个高高在的高人,在斥责一个低级的弟子,且,他越说好似越激动,眼神喷薄着怒火,道,“三百年前,我玄天被你这等阴狡小人冰封禁地,乃我毕生之耻,如今你最好给我老实待在一处,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赤潋剑那事,我根本无屑与你同流合污,而你在禁地又与惟儿几个说了那些有的没的,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
伏坐在地,凌夙若非真傻,自是听得出他话威胁之意,身体一阵一阵摇动,仿佛要晕倒了一般。<
在这般的焦灼时刻,梵阳众子突然挤出一个身形娇小,体态轻盈的女弟子来。<
只见她飞扑到了凌夙跟前,一双眼睛满是惊慌凌乱,呼喊道:“掌,掌门!”
不知不觉夕阳悄悄西斜,一抹金灿灿的落日余辉洒在风云台众人的脸,明明应该是明艳无的颜色,却照得每个人脸亦是昏黄无光。<
怕,许是有效的退劫剂,它将平素里每个人刻意为之的虚伪面饰一一荡尽,将每个人心底儿那些不肯与人知的隐晦一一揭开示人。<
不知是否有雾还是透了云海,天地之间都蒙了一层土呛呛的黄,身处其间竟生出一股子莫名的苍烈感。<
清尹宿阳握着我的手几乎要捏碎我的肩膀,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如疯如魔的玄天,畏首畏尾的凌夙,惶惶不安的一众师门兄弟姐妹,素来稳重如山的他脸满是愤怒。<
“机枢,你到这边来,我有话要同你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对正扶着凌夙一脸茫然的机枢喝道。<
机枢听到了他的声音,抬起头来一顿猛找,才惊喜地发现我们所站的光格,忙向他挥手。<
“宿阳师兄,宿阳师兄!”边喊她便要往我们这边跑,然,一只手腕却被凌夙狠狠地钳住了,许是对方面沉似水,她吓了一跳,尖声道,“掌门,你这是”<
然,凌夙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却一语不发。<
清尹宿阳心急如焚,握着我的手又紧了些,而我亦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痛苦,扬声道:“机枢师姐,你可知道么?守阳,守阳师兄他,他死了!不是死在龙族手的,他,他,他是死在那些还围在你身边的同门剑下的!”<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开在机枢身,直教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好似失了支撑的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