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关了店出来玩,如果现在有人看见琳儿的样子,一定会说她就像一只快乐的蝴蝶一样,飞舞在山野花间。
“哎呦!”
所谓“乐极生悲”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了,这不,她手中提着篮子,连跑带颠的一路向前窜着,任我怎么叫她,都不肯听话,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个正着,整个人向前趴倒下去。
迅速踩上一个小旋风,我直接闪到了她的跟前,也许是速度太快了,快到周围的空气都没来得及流转。伸手握住了提篮,稳稳的抓在手里,另一只手轻轻一托她的胸口,往后一用力推,琳儿就由一个向前趴倒的姿势,变成了后仰势,然后,就结结实实的坐了一个重重的“屁股蹲儿”。
“公主,你欺负人!”
坐在地上,揉着可怜的小屁股,琳儿的小嘴儿撅得可以挂上一只油瓶,一张小脸委屈的盯着我,不满的咕哝着。
浅浅的笑着,我捂住了嘴巴,摆了摆手又捋了捋被微风拂乱的头发,跟着把手中的提篮扬了扬。
“你在这儿疯疯癫癫的乱跑,被条同类缠了脚,摔了跟头事儿小,我这一菜篮子的好酒点心,要是摔坏了,那可就事儿大了!”
随手翻开篮子盖,检查着里面的酒壶酒杯,看看有没有被洒出来,又翻了翻包着点心的盒子,看看有没有盖子不严,或者是里面的点心有没有被碰碎。
谁要管她摔得疼不疼,毕竟,这些小家伙们全都不会在城市里多待的,但是,也不会像以前的时候,每每到了这个时节,它们都怕得紧,要慌慌忙忙的逃到荒郊野外来。
走到刚才因为绊了琳儿,而吓得直挺挺僵在那里的那条青色的小蛇跟前,蹲下身子来,我伸手把它捧进了右手中,左手随意一掬掐了一个回生诀,自它小小的脑袋一路将灵力裹上了它整个纤细的长身。
琳儿是修成人形的蛇精,步伐较之凡人来说,算是轻盈灵动的,如果她平时勤于修行的话,别说是把这条小蛇踩成这样,就是跳在那扑扑欲飞的蒲公英上,也绝不会有一丝颤动的。可是,偏偏这丫头却是生就一把懒骨头!
倒不是说她不够勤奋,而是她的性格率真纯澈,不带一丝垢气,就如同天真烂漫的孩子,只要给她自由快乐的生活,轻松无压力的氛围,她就愿意快活的成长。
她从不在意修什么仙体,用一句常常挂在她路边的话说,那就叫“成仙何用,不能吃不能喝,我乐得当个小妖精,至少不用受那些条条框框,落得个逍遥快活多好啊!”
那条小青蛇刚才被踩伤的骨头已经被医好了,它马上警惕的向我吐了吐信子,跟着快速窜下了地,钻进了茂密的草丛里,一溜烟儿的就跑不见了。
“公主,你说现在这端午节,怎么这么没意思啊!”
又向坡上走了十几分钟,我们两个来到了一棵硕大的芙蓉树下坐了下来,背后倚靠着粗到十个人来合抱,都不见得能环过来的树干上。
抬头看着满树冠上,全都是绿色梗萼的花托,粉白花丝雄蕊的尖端完这句话,一阵风便袭了上来,吹得芙蓉树的树冠“哗哗啦啦”响了起来。风卷着落下来的粉白细嫩的花朵,我眼前模糊的出现了当年那参天巨树之下,一袭粉衣抚琴弄曲,舞姿如拂风摆柳一般的人儿。
“对了,公主!”琳儿推了推我,把我自己幻象中拉了出来,“当年那曲子,是不是叫?”
点了点头,自提篮中拿出一壶合欢酿,我细细的品着,这酒香依旧,人却不胜从前了。
“那,这树不是叫芙蓉树么,为何不叫啊?”
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我,她一边擦着手,一边提着小鼻子嗅我的酒壶。
又掏出一只杯子满上递到她手里,我无奈的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