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来说么?”又复握住了铃兰的手,嵇康的脸上不再是那份放浪形骸,而是多了些温柔多了些体贴。
梨窝浅笑了一下,铃兰娇羞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以同样柔情满满的眼神回望着他。
“我们,明日就要成亲了!”站了起来,嵇康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兰儿不想太过张扬,就只想请你和琳儿姑娘来当个见证,就在竹林!”
“成亲?”琳儿一双杏眼瞪得溜儿圆,“那真是可喜可贺了!”
可喜可贺么?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却道:“那还真是恭喜!”
琳儿蓦然的看向了我,许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略带的伤感。
总是如她所说的,我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所以,起身去了后堂,从一个描着锦簇团团祥云围绕图案的箱子里,取出了一柄翠绿晶莹,琴身隐着暗暗脉络状花纹的琴。
“你们也算是终成了眷属!”把琴往嵇康怀里一放,我眉眼一挑,笑道,“若不嫌弃,这柄琴便赠予二位,算是当做贺礼!”
“这哪里使得!”起身赶紧推辞,铃兰的脸颊一红,“好美的琴啊!”可是当她的手触碰到那琴身的时候,眼睛冒出了光芒来。
琳儿用极为不解的目光看着我,跟着我看到她的手偷偷的掐了一个决,声音便传进了我的心里。
(公主,你什么意思啊,那是藁琴啊,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呢?)
没有理她,我继续微笑着看着铃兰和嵇康:“既然二位当我是朋友,那便收下罢,别再推辞了,昼惟在这里祝你们生活顺遂幸福美满!”
收下了琴之后,他们俩喝完了杯中茶之后,便离开了。
“公主,那柄藁琴很难得的,你费了那么大辛苦才得来的!”琳儿坐在榻上,拿着一瓶百花酿一边喝,一边好奇的问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问吧!”见她喝得小脸微红,我叹了口气,拿下了她手里的酒瓶,“你是不是想问我,那铃兰姑娘的手可不可以治好啊?”
用力的点了点头,她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殷切的盯着我。
“她是能治好的,怕只怕,有些人的命却救不活了!”望向窗外正在低垂下来的夜幕,我啜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今晚,注定不会太平了!”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鼓打三更,门外突然晴空惊雷,跟着如豆般大小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哎呦!”琳儿从后堂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真是,啊!”尖叫声大起,她指着仍旧倚在榻上,喝着酒的我,“公,公主,大晚上不睡觉,你,你想吓死人啊!”
没有说话,我继续喝着酒,感觉有些微熏了,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挺拔颀长的身影,和那如光如阳的脸庞。
“啪啪啪啪!”
门在琳儿掌了灯出来的时候被拍得山响,跟着就是凄厉的女声划破了这寂静的夜。
“昼姑娘,昼姑娘,求求你,开门,开门,出事了,出事了!”
赶紧跑过去下了门栓,琳儿打开门把人让了起来:“铃兰姐,你,你这是怎么了?”扶住一头撞进来的人,她急切的问道。
一下扑倒在我面前,铃兰抱住了我的腿,哭道:“嵇公子,被官府抓走了,怎么办?”
“什么罪?”扶起她坐下,我倒了一杯酒给她,语气非常的淡。
摇了摇头,她吃力的握起了酒杯,把酒喝了个干净:“我不知道,可是,我好怕,我好怕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她再次跪倒下来,“求你了,昼姑娘,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只要能救嵇康,纵是要了我的命去,也可以的!”
“你为什么要救他?”我目光灼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