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清姨会难过,爸会愧疚。”又安点点头:“所以,为了让你们都好过,就得让我不好过对不对。”
江东看了她一眼:“许又安,你今年二十四了,不是十八,也不是十五,你该用你的理智去思考看待问题,而不是因为反对而反对,既成事实的事情,你反对有用吗,只能凸显你的幼稚可笑。”
这混蛋嘴真dú,又安就知道江东不说则已,张嘴就没好话,她不想再理他,低下头掏出手机玩水果忍着,切割水果的声音让她有了一丝快意,她手指飞速移动,把那些水果当成江东的脑袋,嘁哩喀喳切的四分五裂。
江东瞥眼看了她一眼,调回目光,眼底闪过他自己没察觉到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闯进礼堂,指着她妈妈大呼小叫的小姑娘,一点儿没变,天真,幼稚,执拗,还有那么点可爱,其实江东完全可以不理她,不管她,可他就是做不到。
车子开进大院,迎面一辆熟悉的银灰色悍马,江东按了按喇叭停住车,按下车窗,探出头去:“自横,你现在是出去还是回部队?”
周自横的目光不由划过他身边的低头玩手机的女孩,颇意外的挑挑眉,这是第一次在江东身边发现雌xìng生物的影子。
“当然是回部队,马上就军演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削你们这帮菜瓜。”江东哼一声:“别狂,兵王了不起啊,我们侦查营的兵也不是白给的,还不知道谁削誰呢。”
周自横挺自
信的笑了两声:“那咱们战场上见真章,走了。”说着,车子启动擦着江东的车过去,jiāo错的一瞬,许又安抬起头来,跟周自横快速打了个照面,周自横不禁楞了一下,心话儿儿怎么是这妞儿,她跟江东怎么跑一块儿去了。
许又安对江东的朋友从来不敢兴趣,因此更不会关注,她心里这会儿就想着一件事,怎么把今儿晚上熬过去。
这里是军区的家属院,一栋栋小楼,能住进这里都是名副其实的首长级人物,所以连门口站岗的哨兵都是荷qiāng实弹,这是她继父的家,从某个角度上讲,她妈能嫁给继父,真是飞上枝头了,以她继父的条件,想找个比江东还小的媳fù儿,也不是啥难事,可偏看上了她妈,还大张旗鼓的娶进了家,许又安得承认,她妈挺有本事的,不仅成功嫁给高官,连带的她也能出入这种地方。
不过算上今天,许又安一共就来过六次,大一的时候开始,每年她妈生日,江东都会把她带回来吃顿饭,到今年正好第六次,即便每年都被她弄的气氛尴尬,每年还是非让她来不可。
许又安想结婚,某种程度上也是想摆脱这种受人辖制的境地,她结了婚,自然有老公管,江东,继父,甚至她妈,都不能再以堂而皇之的借口管她,真是个好主意。
许又安越想越觉得结婚好,结婚了她就自由了,不过老公得好好选选,得找个厉害的,至少得比江东厉害的,这傻妞儿就没琢磨明白,江东她都制不了,比江东厉害,她还有活路吗。
江东把车停在门前,熄火,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又安还沉浸在自己的结婚计划中不能自拔,江东伸手敲了敲车顶:“是想我拖你进去吗?”
许又安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跳下车,即使来过六次,许又安依然觉得,是个异常陌生的地方,她美丽高贵的妈妈总是用哪种饱含愧疚和无奈的目光望着她,许又安觉得,或许她继父就是被她妈这种目光给俘虏了,那么令人怜惜令人不忍的目光,可惜许又安不会被骗,她记得妈妈看爸爸的目光有多冷多淡。
许又安低下头,沉默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继续玩她的手机,这种消极反抗,持续了六年,张秀清心里一阵难过,从没想过,又安会是个这么固执的孩子,她大闹了婚礼,然后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