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续了一会,没听到回答。聂霜抬起头发现“大侠”又转过身,留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了。聂霜撇撇嘴,这男人怎么可能是劫富济贫的侠客,这气质当杀手还差不多。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经常会去那个山谷?如果我要找你是不是可以到那里找?”
她不死心的继续问,等了半晌依旧没听到回答,这男人似乎懒得跟她说话了。她想了想,算了,虽然不愿意欠他,但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跟这男人太熟的好。
那劳什子报恩的事,还是搁着吧。
随着沉默的拉长,静谧在两人之间再度蔓延。苏垣听着耳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沉睡了过去。
女人不论何时何地,都是麻烦。他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添了一句。
自小便有这种觉悟的他,对女人向来敬谢不敏,莫说是碰了,连靠近说话都觉得是在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除非他是活够了,才会给自己招惹这种麻烦上身。
因为这样的想法,一直以来他都跟女人这种生物保持着距离。而现在,他再度觉得自己明智不已,今天这个女人不过是意外出现,却已经给他惹了足够头疼的麻烦。
明明都已经精疲力尽了,那张小嘴怎么还能像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北启国的女人不是以温婉可人着称的么?
如果不是知道那张烦人的小嘴里曾经唱出过这世间难寻的歌声,他绝对不会理睬她的死活的。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苏垣耳朵突然一动,淡漠的眸子移向东边的方向,那里远处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显得急促而凌乱。
该是来寻她的。
苏垣回头看向趴在白虎背上沉睡的女人。那张小脸埋在雪白的毛发里,被泥巴糊得看不清楚的五官却奇异的透出一股恬静的感觉。这个女人,还是安静沉睡的样子比较适合她。
“本王希望你醒来之后,忘了山谷,也忘了本王。”
收回视线,向白虎下了命令:“昼风,放她下来吧。”
白虎睁着不解的大眼睛看着他,嘴里低低的呜了几声。
“会有人来救她的。”
淡淡的解释了一声,苏垣转身离去。
白虎晃了晃头,趴低身体轻抖了抖,让背上沉睡的人自然的滑落下来。大脑袋在聂霜身上嗅了嗅,看了她一眼后,白虎转过壮硕的身体摆摆尾巴跟在主人身后离开了。
……
聂霜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将军府慕容大小姐的闺房里,身边站着两个为她忙活了一夜的人。
视线从床顶的色锦缎转移到床前站着的两个人上,聂霜疑惑的道:“我怎么会跑到将军府来?”
“阿,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先喝了药再说。”
扶桑拿着药碗在床边坐上,摸了摸她的脸,担忧的神色这才减了些许。
聂霜接过药碗,闻着那药味皱了皱眉,这药真苦。她身上破烂的衣裳已经被换下,一身的泥屑也清洗干净,扭伤的脚踝处缠了厚厚的绷带。看了看扶桑,又看了看她身后一直低着头站着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如星,你干嘛呢?从我醒过来你就一直低着头站那,话也不说?”
“她呀,今天把你害惨了,差点还让你丢了小命。现在当然没脸见你咯。”
扶桑哼了一声,睨了如星一眼。显然先前她狠狠的训了如星一顿。
如星抬起头来看着聂霜,话没说眼眶却先红了:“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她不知道,当她和扶桑看到她一身混乱的模样简直吓得心脏都停了。
原来如星是在自责。聂霜浅笑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小命这不是捡回来了吗?对了,如星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