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将身体卷了上去,生生地阻挡住下滑的金丝,细如蚕丝的丝线划过她的喉咙,挨着云末手指停下。
冷护法松了口气,抬头看着面具后的那双墨黑眼眸,嘴角浮上欣慰的微笑,仰面倒下。
金丝和长qiāng同时撤回。
云末蹲下身,查看冷护法脖子上的伤,金丝割断她颈部动脉,大量的血涌了出来,已经无救。
“你为什么要回来。”他既然让她自己回去领罚,就是饶了她一命。
冷护法笑了一下,她第一次敢在他面前笑,“我自己做的事,该我自己承担,而不该由主上您……”
云末皱眉。
冷护法大口的呼吸,却吸不进多少气,眼前戴着面具仍然俊逸非凡的面庞渐渐模糊,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上次政国公府,我……我没有动过杀她的念头……只是……只是想做得逼真一些。因为,只有那样,她和西门政的婚事,才能……才能毁掉。”
她跟在他身边多年,从来没见过他碰哪个女人,但那夜……
他明明恨凤浅入骨,却对凤浅索要无度。
她就知道,他是动了情的。
虽然,即便是凤浅和西门政成了亲,同样可以和离,但她不想他有一点遗憾。
他想要的女人,应该完完整整地属于他。
“我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她的心思,又岂能不追究?
“郡主她……”
“你杀的人不是凤浅,叫怜心,和凤浅一胎所生,凤浅无事。”
“红衣的是凤浅?”
“是,她已经不再穿白衣了。”
冷护法松了口气,一直堵在心口上的那块石落了下去。
原来,在白盈盈的水晶球里看见的少女是怜心,她杀死了怜心,那么他不会再有危险。
而凤浅还活着,他也不用伤心难过。
也不必孤单一世。
这样,很好……
冷护法慢慢闭上眼,停止了呼吸,眼角滑下两行泪。
云末看着没有生气的女子,
“还打吗?”话是对容瑾说的。
容瑾转身,走向树林,无论是他,还是云末,现在都还不是可以死去的时候。
凤浅还需要守护。
云末抱起冷护法的尸体,胸口突然有些堵。
她是他从战场上捡回去的孤女,她的武功是他教的。
他教她武功只是想让她离开地宫后,能在乱世防身。
她学好了功夫,却留在了地宫,说,家人全死了,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人,她无处可去。
这些年,她为他出生入死,从无一句怨言,也不曾在他面前流露出半点男女之情。
他以为,她和他一样是无情之人。
直到听见她死前的那番话,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她,她不是无情之人,只是把情埋得太深,深到连善于揣摩人心的他,都没有看出来。
他固然对她没有情,但她这样为他而死,仍让他心里隐隐难过。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教她武功,也不会让她留在地宫。
只有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才会心甘情愿地找个好男人嫁掉,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一个隐卫飘身落下。
云末把冷护法的尸体jiāo给他,“带她回去,好好安葬在后山的那株紫茯苓下。”
她生前最爱的就是那珠紫茯苓。
隐卫抱着冷护法的尸体,神色黯然,向云末行了一礼,飘身而去。
***
容瑾捂着肩膀上的伤,进了林子,到了无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