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悍fù,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凤浅手顿了一顿,婚姻对她而言,就是一场恶梦,睨了身后哀嚎的浑小子一眼,“我这辈子还真不爱嫁了。”
止烨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凤浅的烤野鸡的水平算不上多好,止烨却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是天下第一美味,不但吃掉他自己的那只,还把凤浅吃不下的大半只一起解决掉。
凤浅看着他心满意足的模样,眼底蓦地微微发热。
止烨捕捉到凤浅眼底闪过的泪意,突然伸手过来,手覆上凤浅的手背,“实在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带你离开。”
七年前,他就想带着她一起走,可是那时,他自己都不知何去何从,不愿她跟着自己受那个罪,而且,她还有小朗。
可是现在,他有足够的能力让她生活无忧。
凤浅白了他一眼,“你当人人都可以像你那样没心没肺,说走就走?我娘……”
“别和我提你娘。”止烨眼里慢慢涌上怒气,“女人,你还要给虞真当棋子到什么时候?”
“你不能这样说我娘。”
止烨冷笑。
“当年,她生下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把你丢给老妪就再也不理不顾,镇南王府把你丢进麻婆自生自灭,六年,她可有理会过?等你回到镇南王府,两国和好,她明知你是她的女儿,还摆出一副收养你的大善人模样,让你感着她的恩来活。丫头,你到底是天真,还是蠢?”
“一个人过得太久,总还会奢望世上有一份真善。你小时候,张铁匠那样打你,你都无怨无悔地受着,我为什么要无中生有地去怀疑我娘?不管以前怎么样,但没有她,你们不会出现在长乐府,而我没有你们,可能真会死于寒症。我的心不大,能有这些就够了……”
止烨抓着凤浅的手骤然收紧,即便是心里不认同她的话,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父亲嫌弃母亲生不出儿子,喝醉了就会打骂母亲,他去受着,母亲就可以不用挨打。
他越护着母亲,挨打也就挨得越凶。
那时,父亲一喝多了,要揪着母亲打,他就会先撂倒父亲,让母亲抱着柳儿出去避避,等父亲酒醒了再回来。
他这么做的结果,当然会让父亲更加生气。
但除此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母亲带着柳儿离开,他再放开父亲,跪在地上,任他打骂。
每当这时候,父亲总是说,养了一头白眼狼。
所以,那时候,他也以为父亲是不喜欢他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
止烨的思绪慢慢飘远。
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那晚,他再次撂倒醉得双目赤红的父亲,放走母亲和柳儿,挨了父亲一顿打,突然听见村子里闹哄哄地,从窗口能看见,来了许多骑着高头大马的人。
父亲出去看了一会儿,匆匆回来,逼他喝下一罐子的麻子叶水,让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然后把他和来找他的无颜一起藏进烧铁用的炉子。
jiāo待无颜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出来,不要出声。
做好这些,他又抱起酒坛子。
一堆凶神恶煞的人冲了进来,看着父亲笑笑,“张将军,好久不见。”
父亲睁着醉眼,像是认了半天人,才认出对方,“原来是王将军,今天怎么有空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止烨跟在父亲身边多年,这些年,父亲打他从来不手软,但教他功夫也从来不吝啬,父亲一身功夫好得出神入化,绝不是寻常铁匠能有的。
父亲教他功夫的方法严酷到近乎残忍,止烨感觉到父亲不是一个寻常的铁匠。
但除此以为,父亲的生活就限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