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靖南王的拥护方还是敌对方,看凤浅的眼神中都多了些嘲讽和蔑视。
他们都认为靖南王的xìng命要被葬送在凤浅这个蠢女人手中。
拥护靖南王的人,气得吐血,暗骂靖南王养了这一个祸害。
而靖南王的敌对方,却欢喜得仿佛已经看见了靖南王人头落地的情境。
凤浅在众人的鄙视目光下,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垂着眼,静静等候。
皇甫天佑在看见那个桃子的一瞬间,一怔之后,恍然大悟,反而释然了,也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惊喜。
北皇怔怔地看着龙案上的桃子,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认为靖南王必死的时候。
北皇突然抬头起来,眼里噙了眼泪花,“我差点上jiān人的当,误杀忠良。”
快步步下金殿,“备轿,去大牢。”
凤浅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瞬间落下,在胸膛里怦怦乱跳。
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父亲的命算是保住了。
突来的转变让殿中众大臣懵住,实在想不明白,本该是将靖南王推上断头台的桃子,怎么就变成了靖南王的护身符。
北皇带着凤浅,亲自到大牢中,把跪在地上的靖南王扶了起。
直直地看了靖南王好一会儿,握住他的肩膀。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拍过这个肩膀,记忆中这个肩膀结实有力,而现在却瘦弱单薄了不知多少。
北皇突然间意识到,靖南王也老了。
一阵心酸,“国忠,朕糊涂,差点误会了你。”
靖南王的二弟凤国良,私自带兵出征,本是死罪,国良虽死,但犯下的事足以让整个凤家陪葬。
所以,他被人拿下,没有为自己做一句辩白。
坐在牢中,静静等死。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皇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国忠’二字,他已经太久没听皇上叫过。
鼻子一酸,流下泪来,跪倒下去,“臣有罪。”
北皇吸了吸鼻子,强忍心里酸楚,“凤国良的事就此揭过,不提了。”
靖南王惊得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北皇笑了一下,强压下再次涌上来的泪意,深看了凤浅一眼,“你有一个好女儿啊。”
暗庆凤浅和西门政的婚事没成,回头吩咐,“好好送靖王爷回府。”
靖南王父女送走北皇,才随着内侍官出了宫,见管家站在自家的马车前焦急地往宫门里张望。
管家见靖南王父女从宫里出来,忙跑了过来,拽着靖南王从上看到下,不见他少块ròu,老泪直接滚了下来,“王爷……老奴以为……”
靖南王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马车,这辆马车除了他,谁也不能用,“没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公子让老奴来接王爷。”
“云末?”
“是。”
靖南王看了凤浅一眼,没再问什么,上了马车。
凤浅在出宫门的时候,就已经四处看过,不见云末的马车,看样子已经离开。
上车在父亲身边坐下,低头寻思,该不该把在二叔身上发现虞姬信件的事告诉父亲。
虞姬私写信给二叔的事,可大可小。
现在皇上不再追究二叔的事,如果她再把这事提起来,不知会惹出什么事端。
感觉到父亲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收敛心神,回头向父亲看去。
“你做了什么?”靖南王虽然不知道凤浅做了什么,但知道这次逃过这劫,全因为凤浅。
凤浅把云末让她送桃子给北皇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