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到,她竟有如此细密的心思。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仇恨,她定能成为他得力的左右手臂。
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细腻的面颊。
她撇撇嘴,不耐烦地梦呓,“走开,我要睡觉……小郎,你是个禽兽!”
他微微一笑,眉峰上扬,她在梦里还那么蛮横不讲理!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冷冽的瞳眸里,浮现出他自己都不可能知道的溺爱。
将她小小的身子抱离桌案,放平到薄被中时,却发现她另一侧红润的小脸上印着一只墨黑的乌龟,乌龟旁还有‘禽兽’二字。
转头,拿起她刚才脸压住的一本卷册,是请求屠杀战败国城民以示军威的。
上面画着一只和凤浅脸上相同的乌龟和‘禽兽’。
诏王嘴角上扬,看向凤浅的眼神多了一丝兴味,摇头轻笑,多少年来都没曾有过这样轻松的笑。
伏低头,轻吻了她的艳红的唇瓣,她一点点化去了他心里的恨。
正要伸手抹去她脸上的墨迹,转念间却生了捉狭之心。
找人要来铜镜,立在书案上,画着乌龟的卷册放在她手边,下车舒展筋骨。
几个军官抱了酒坛酒碗过来,找他喝两杯,借机禀报情况。
他刚一下车,凤浅就突然惊醒,见自己竟躺了下来,而他已经不在车中。
马车象是已经停下,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她睡眼朦胧地揭开窗帘,向外看去。
一个正向诏王汇报军情的军官,面对马车,刚喝了一大口酒在口中,突然两眼圆睁,“卟”地一声,口中的酒尽数喷了出来。
而另外几个官军随他目光处望去,脸上瞬间错愕,瞥向诏王,强忍着笑。
诏王刚含了口水酒在口中,见他们神色怪异,回头看去,恰与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的凤浅对了个正着,她手上还捏着那本卷册。
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脸上的乌龟尚没擦去,犹不自知的拧着小脸左右张望,脸上的乌龟就在众人的面前晃来晃去,想来还没看到桌上的铜镜。
诏王淡定地咽下口中水酒。
凤浅迷惑他们的表现,放下窗帘,缩了回去,没一会儿功夫,车里传来一声刺耳尖叫,“天杀的,你居然不告诉我,有意整我是不是?”
一丝笑意从诏王眼角漾开,回过头瞪了眼那些怪模怪样的官军,强装正经的重咳一声,举着手中的空酒碗,“喝酒,喝酒。”
那些人又哪里还按捺得住,蹲下身捧腹大笑。
其中一个笑出了眼泪,“诏王你居然在她脸上……”
诏王耸耸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她自己画在请求屠城的奏折上的。”
那些军官们更是笑得滚倒一地。
“诏王,您这个丫头……实在是……哈哈……”
凤浅对着铜镜拿着湿汗巾,使劲搓着脸上的墨迹,嘟嘟囔囔地哼哼,“天杀的诏王,此仇不报,非女子矣!”重重地将汗巾摔在脚下。
想到这许多天,一直没喂过ròu丸子。
虽然秘境中有影子,但她是ròu丸子的主人,也不好总让ròu丸子去影子那里蹭吃。
从三生镯里把ròu丸子召了出来,又取了人参给它。
ròu丸子自从上次被凤浅丢进三生镯,就陷入沉睡,出了三生镯,瞌睡还没有完全散去。
冷不丁看见凤浅,竟比之前瘦了许多。
本想问她用了什么办法减肥,有这么好的效果。
但随即见她眉心笼着一团怒气,赶紧老实闭嘴,啃自己的人参。
变态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少惹为妙。
忽地听外头有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