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慢慢把手从她衣裳褪出,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翻身下床。
凤浅这一觉睡的极沉,沉得没有一个梦。
醒来时,耳边是枯燥的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
凤浅迷惑睁眼,发现自己竟在一辆马车之中。
惊得翻身爬起。
“醒了?”身侧传来低哑磁厚的声音。
随声望去,身边矮几后,诏王写下最后一笔,将狼毫笔放于笔架上,将视线从宣纸调到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卷紧薄被。
诏王有趣地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你认为这样有用吗?”
凤浅也知道在他面前这样只是无用的躲避,坐起身,揭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这是去哪儿?”
“回丰城。”他凝视着她的眸子突然沉了下来,“你昨晚为什么不杀我?”
她全身一震,难道他昨晚是装醉?
冷然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
诏王取出她跌落在地的玉钗,递回给她,“下次要杀人前,想好了再拔发钗。”
凤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着他的手,不知这发钗是该接还是不接。
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伸出手。
手指刚触及玉钗,诏王手腕回转,“这支钗损了,我给你换过一支。”
不理会凤浅的怒目而视,飞快将玉钗收入袖中,另取出一支,同是玉钗,但玉质做工却又更为精致。
凤浅不接,“我只要我那支。”
诏王不言,握住玉钗,大拇指轻轻一按,玉钗赫然伸出一支锋利小剑,再一按,小剑又再缩回,原来那钗子中空,内藏暗器。
他面色平淡,看不出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他起身,坐到她身后,向她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鬓,“用这个杀人,比你那支有用得多。”
凤浅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想不出他又想用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绷紧的脖子,满意于她的一阵轻颤。
认真地为她拢起她的长发,chā上玉钗。
仔细端详一番,脸上现出满意的表情,手指刮过她细腻的耳后肌肤,看着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微微一笑,又再坐回桌边。
“战乱中的女人,该有一物防身。”
她愣住了,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拢起青丝,意味着……
他明明恨她,又明明发现她对他的敌意,还送她防身之物……
这个男人实在让她费解。
再看他已拿起一本兵书阅读,不再看她。
宣纸上写着,“落花有意,烽火无情”字字苍劲如勾,似要穿纸而出。
她自不由主的念了几遍,落花,落花,垂眉沉思,想起那晚苦涩花瓣在嘴中揉碎的味道。
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孤单与无奈。
心里波澜起伏。
在她记忆中的他温柔如兄长。
而现在的他,却是烽烟战火中铁血柔情。
过去的温情让她刻骨铭心,而现在的他却让她迷失。
“你不怕我用这个钗子对付你吗?”压下内心的波动,淡然而问。
他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嘴角抽起一抹不屑,“你下得了手,昨夜就不会跌断了钗子。”
“诏王,凤玲玉求见!”车外传来娇滴滴的女子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凤浅一听这声音,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紧了。
诏王略一沉呤,“进来。”
凤浅忙要起身下车,她实在不愿看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你呆在那儿。”起身的动作被诏王命令的口气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