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款式,狠狠地夸赞了一番,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这件礼物价值连城。
拢络之意,十分明显。
杜蘅暗暗好笑,面上只装得腼腆害羞,微笑着垂头不语。
夏风见她前一刻张牙舞爪,似只随时准备进攻的野猫;这一刻立刻恬静温婉,成最标准的大家闺秀,角色转换之快速自然,令人瞠目。
他不自禁在想,她究竟藏了多少面目,隐了多少xìng格,是他以前不曾发掘到的?
号pào响,吉时到。
冷侧妃抱着小王爷,在众人的簇拥下,去答谢宾客。
花园里席开二百桌,以溪水为隔,男女宾客分列两边。
卫思琪一身艳红,含笑穿梭在众宾客之间,听得冷侧妃到来,回身正要迎来,目光扫到她身侧三步远的杜蘅,不禁一愣,笑容僵在脸上。
“姐姐,”冷侧妃莲步轻移,含笑道:“这位还没有见过吧?她就是舞阳县主。”
“好一个法炙神针~”卫思琪恨得牙痒痒,声音里含着明显的怒意,脸上也浮现一抹潮红。
究竟是谁给她的胆,把戏,竟然敢玩到她头上来了!
杜蘅不惊慌不害怕,没有丝毫闪避之意,直直地迎着她,展颜一笑:“谢娘娘夸奖。”
卫思琪身上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转瞬又消失不见:“小侯爷,你好福气。”
夏风下意识地踏前一步,握了杜蘅的手:“阿蘅年纪小,又是初次经历这种盛大的场面,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娘娘海涵。”
“呵呵~”卫思琪笑了起来:“小侯爷太谦虚了!我看舞阳县主,进退得宜,举止有度,应付自如,令人印象深刻!”
夏风暗皱眉,这话的意思,怎么象是惦记上阿蘅了呢?
面上却含笑道:“王妃可不能太夸她,夸得越发得意忘形,只怕要瞧不上我了呢!”
“小侯爷真没出息,媳fù还没娶进门呢,这么快就替她说话了?”平素与夏风jiāo好的,在对溪听到,立刻搭话。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治得她服服帖帖?”有那平素就油滑没正形的,酒壮胆色,大声调笑。
“哈哈~”边上人不知内情,闻言都轰地笑了起来。
那丝看不见的剑拔弩张,被冲得干干净净,卫思琪冷哼一声,转身招呼其他客人。
杜蘅含笑入席,不再理会卫思琪。
略吃得几口,便向同席之人告了乏,向冷侧妃打了声招呼,只说家里祖母惦记,需要早些回去。
冷心妍忙得不可开jiāo,也不多留,只嘱她以后没事常来王府串门,陪她说话解闷。
夏风正给一群损友缠着,错眼之间已失了她的踪迹,心知她必是提早走了,苦涩顿生——她倒是好胆,情愿摸着黑走人,也不肯叫他做陪。
究竟,她有没有当他是未婚夫?
转念一想,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要一个未嫁的女子来跟他打招呼,确实强人所难,遂又稍感安慰……
杜蘅回到杜府,已是戌时三刻。
车子进到二门,还未下来,就听得园子里罄拨鼓响,好不热闹。
待下了车子,抬眼一看,半空里燃着一团火焰,看仔细了,才发现围墙里矗着一个几丈高的云梯,上面依稀站着一个人,宽袍大袖,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第一个念头就是:柳氏又在弄什么夭蛾子?
“这是做什么?”紫苏张大了嘴巴。“驱鬼。”门房不敢看杜蘅的脸色,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杜蘅眉一挑,怒气不自禁地上冲。
算计她也就罢了,竟连死去的娘也不肯放过!
你非要做死,我又何必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