铣一到点就赶往了兵部,让人将这些日子得到的奏疏全部递到了自己案前,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翻阅,终于找到戚继光被压在下面毫无翻阅痕迹的奏疏,亲自递给了尚书。
这位手中是有兵权的,兵部尚书毛伯温也就卖了他一个人情,将奏疏递往了内阁,夏言今日一看到二话不说就让人将东西jiāo到了皇上的手中。
这东西是经了曾铣、毛伯温和夏言三人之手jiāo到皇上手中的,这三人自然都毫无异议的支持增加沿海边防抵御倭寇之事,但另一些人却不赞同。
原因也简单,朝廷现在还同鞑靼在干仗呢,两边同时进行哪里吃得消。而且这事也不是他们几个就能说了算的,户部那边什么情况,沿海各地中这里只有登州一处的情况,其他地方呢,怎么知道戚继光不是在谎报军情呢?
一事之间一堆人吵做了一团,朱厚熜脸色越来越黑,最后草草的说了一句:“明日召集六部所有人再来商议,你们现在都回家写份奏疏明日jiāo上来由朕查阅。”
说罢便拂袖而去。
他到仁寿宫的时候都晚上八.九点了,曹洛莹看他心情不虞的样子,在一旁都急死了,到底怎么跟他吹枕边风啊,她都跟他同床共枕近十年了还没点上这个技能点啊。
伺候着他换了衣服净了手,曹洛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皇上用膳了吗?”说罢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都几点了,这不是废话吗。
结果朱厚熜摇了摇头:“还没呢,你不说我都忘了。”
这下轮到曹洛莹吃惊了,她与他相处久了也知道这位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金贵,今天居然没用晚膳?这对他来说可是不利于养身的。
也算是找到了谈话的突破口,曹洛莹连忙吩咐下去让人去膳房叫膳。
朱厚熜早就气饱了,但是曹洛莹对他的了解没错,这位惜命,一顿饭不吃对他来说还是很严重的,因此没有拦她,东西上来了之后勉强自己喝了碗芦芽汤,还用了小半碗包儿饭。曹洛莹也陪着他用了些汤。
等着东西都撤下去之后,曹洛莹绣着帕子时不时的看看正在写字消食的皇上犹豫着怎么开口。结果没等她说什么话,两个孩子就蹬蹬跑来卖队友了。
一唱一和的跟他们爹告状,今天母后身体不适还不叫太医!
朱厚熜看了曹洛莹一眼,没在孩子们面前训她。跟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把他们哄下去了。这才走到曹洛莹身边冷声问道:“你怎么回事?”话显得有些生硬,他还是将自己在国事上的气闷给带回来了。
曹洛莹还真没被他这样对待过,觉得他这肯定是下午的气还没消呢,跟自己关系不大。她觉得现在刚好是个机会,就将手上的绣活儿放到了一边,跪下朝他行了个大礼:“今日不慎看到了皇上的奏疏,请皇上责罚。”
曹洛莹跪在地上半响没有听到声音,心渐渐沉到了谷底。觉得自己还是好日子过久了,可能有点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太过托大了。心中思绪万千,脊背却渐渐的伏了下去,一副完全臣服的样子。
朱厚熜心情不好,听闻此话幽幽的看了她半响,一时之间想拂袖而去,又想轰她出去好好跪一晚上反省反省,因为她柔顺的伏跪在自己身前,朱厚熜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能从她僵硬的身子推断出来这会儿曹洛莹心中必定忐忑难安。想到刚刚孩子们的稚言稚语“母后今天一直不舒服”、“母后脸色好白,却不去叫太医”、“母后都没有用完膳”……朱厚熜冷漠的看了她许久最终开口道:“起来吧。”
曹洛莹好久没这么跪过,抬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发现看不出什么才低头要起来,因为腿有些麻向前载了一下。
朱厚熜身体比大脑反应快的迅速起身扶住了她,皱眉训斥:“怎么这么不小心,起个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