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就看见内侍抱了一摞奏折进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来来去去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朱厚熜冲她做了个:“快睡吧。”的口型之后就过去工作了。
曹洛莹翻身不再看他。
一上午朱厚熜就在寝宫里批折子和票签,时不时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母女俩,眼神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因为有孩子在,怕凉着她,所以屋里只放了一个小冰盆,曹洛莹躺在床上是有些闷热的,左右这都醒的第二道了,也睡不着了。
不由得就想到了昨晚上。有些事不能细想,想着想着心就凉了。保持侧躺的姿势背对皇上,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曹洛莹努力放缓呼吸忍着眼泪。昨日没注意,现在想想自己从万安宫去道房的时候简直就像是犯人,围着自己的不止有太监,坐在轿子中分明还听见了禁卫军走路的声音,说着是护送,想来与监禁没有两样了。皇上从头到尾都没露面,想来那位道士是寻求“治”好自己上位,若不是这般,谁要买通了那道士让他来一句自己已经yīn魂入体无yào可医,估计自己不是去见阎王就是被一方小院囚禁起来。
两人的思绪都是被公主的哭声给打断的。小家伙在龙床上画地图了。
曹洛莹听到她的哭声立马坐起来翻看,朱厚熜也放下了笔,略微心疼的望着已经被她抱在怀里的公主:“爱妃,公主这是怎么了?”
曹洛莹有些尴尬,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这会抱着孩子哄呢,于是指挥皇上:“皇上,劳烦您去将篮子里的尿布拿来吧。”
朱厚熜一听也懂了,快步走向八仙桌,上面有个小竹篮,里面放着公主的东西呢。他直接将篮子提了过去,曹洛莹翻着里面的尿布,怕他受不住说道:“皇上不如先出去吧,让nǎi娘过来帮臣妾就行了。”
朱厚熜是不嫌弃自己姑娘的,不过他在这确实也帮不上什么,于是点头出去了。曹洛莹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这会儿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都是曹洛莹做惯了的事情,在nǎi娘过来之前就三下五除二的帮女儿弄好了。女儿又饿了,曹洛莹nǎi不够,将她递给了nǎi娘,自己也收拾收拾起了床。
朱厚熜再次进来的时候,母女两个都打扮好了,他心里暖暖的给了两个大宝贝一人一个吻,女儿估计是嫌弃他蓄的那一溜小胡子,十分不耐的挥了挥胳膊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好在这会儿其他人都被挥退了,不然他这面子可丢的够大的。
曹洛莹正准备帮女儿请个罪,就看他笑着拧了女儿的脸一下:“这满天下也就你敢尿了老子的床还打老子了。”
曹洛莹迅速进入状态,横了他一眼娇嗔道:“皇上,公主还小呢。”
朱厚熜笑着拦住她的腰三人出了门。
曹洛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照常跟皇上相处。
入住乾清宫半个月之后,曹洛莹一日在帮女儿洗澡的时候似是无意的提了一句:“皇上,臣妾是不是该回万安宫了?”
原本是曹洛莹在给女儿洗澡他在隔壁屋子里办公的,后来听到一旁屋子里不时传来曹洛莹的惊呼声和女儿“咯咯”的笑声,觉得心热,才也凑到这屋里来的。
两人都坐在小凳子上围在木盆周围,身上都被里面拍水的小姑娘弄得湿了个透,曹洛莹看着笑的欢喜的女儿,特别想下手教育她两下,可惜她爹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呢,曹洛莹只能抹掉脸上的水跟她继续斗争。
朱厚熜听了她的话一愣,心里是有些不乐意的,这些日子她们母女俩住在这里,似乎这庄严肃穆的乾清宫内也多了几分生气,让他觉得放松了不少。
不舍归不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还是分的很清楚的,现在内廷和朝中不少人都开始对此事议论纷纷了,长久下去他不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