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过王庭,现在留下来,真要说起来也算不得一件坏事。
石板铺就的宽敞街道上,两边的建筑充满异域风情,不算极精致却是色彩丰富。
明思掀开车窗帘,看得兴致勃勃。
忽然,明思见得一个前方一道男子背影,蓦地一愣,下一瞬旋即出声,“停下!”
布罗耳力好,一听便将马车缓缓停稳。
荣烈诧异,探首朝窗外一看并无异样,“怎么了?”
那道银色的背影已经转过街角不见,明思的心“咚咚”直跳,但却有些不确定。
方才那道银色背影分明穿的是道袍,看背影也的确有几分像乾天师。
但毕竟记忆久远,不过是因那时她是成年人的灵魂故而才印象深刻,如今却不知究竟是不是他。
“布罗,前面街角转右,你遣人去看看,可有一个银色道袍的道人,年纪应在四旬中左右。若是有,将人请过来。”明思即刻吩咐,想着又加了一句,“客气些,千万莫得罪。”
布罗领命而去。
明思转首看向荣烈,目光落在荣烈的右手上,停了一瞬,心中有些激动。若真是乾天师,那必能得到元天师的消息。
幼年她听四老爷说过,嘉惠帝曾重病一次,宫中御医束手无策,最后是元天师用秘法治好嘉惠帝。
而她也知晓,道家杂学包罗万象,其中也有不少对人体的研究。
在荣烈右臂的情形后,她便藏了心思,将希望寄托在元天师和乾天师身上。
世间良医没有办法治好荣烈的手,也许元天师乾天师这样的道家高人会有办法。
见得明思眼底的激动,荣烈心底微异,女人中,明思算是极稳重的。这样激动的神色,实在少见。
“那道人怎么了?可是熟人?”荣烈笑看明思。
此话一问出,他心底蓦地一动,想起了鹿儿公公之前给他禀报的消息。
两月前,荣安曾胁迫明思jiāo出黑甲军兵权,而后大汉前供奉乾天师入宫夜见,荣安旋即改变心意……
荣烈眸光一闪,莫非那道人……
明思的话证实了他的联想,“我觉得那道人的背影有些像乾天师。不过,隔年久远,也不知看错没有。”
明思没有给荣烈提起过有关乾天师元天师的话题。
主要是这两人牵涉到她真正的身份,故而心底总有些莫名避讳之意。
荣烈几分了然,朝明思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没有更多追问,虽然他心底也有些猜想。
明思整理了下心绪,朝窗外看了一眼后开口道,“说来我同乾天师也有些渊源。当年我出生是乾天师替我批命,我十岁那年曾见过他一回。后来,我在倒钟寺结识了一位老师傅。本以为他是倒钟寺挂单的和尚,不过两月前我才知晓他竟然是元天师。我从倒钟寺归来。你皇兄因兵权一事召我入宫,半途一位道人求见。你皇兄见过那道人后,对兵权一事便放了手。后来鹿儿公公塞给我一张字条,我才知晓你皇兄见的那道人便是乾天师。前后如此巧合。加上那老师傅谈吐形容皆不凡,我觉得你皇兄之所以改变态度如此之快,因是同乾天师有关。我觉得我见过的那老师傅应就是元天师。”
荣烈有些惊异,这样说来。乾天师师徒同明思算是渊源不浅了。
他迅速地整理事情脉络。
他相信明思的直觉和判断,既然明思说那老师傅是元天师,定有她的把握在。他也相信,像乾天师这样的世外高人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同一个世间人牵扯。更莫说元天师。
倏地心头亮光一闪,他想到了太子府鹿园的听闻,顿时几分了然。
这般说来。也许元天师和乾天师多少知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