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前打开,兰儿笑嘻嘻递过一封信,“我是来送信的,可不是故意偷听躲懒的。”
本该改口叫“沙鲁嫂子的”,但帽儿不喜,故而大家都还是改回了原来。??称呼。
帽儿接过信,心中却有些奇怪。
她娘家每月只来一封信,无非就是要银子。可这月的银子刚给过啊,怎么又来了?
莫非家里出了事儿?
虽对娘家也有些怨言,但思及这个可能,帽儿还是有些着急,连忙将信拆开。
打开一看却是极其俊逸的陌生字迹。
只看了数句,她面色就一变,随即将目光浏览到最后的落款。
果然,落款只一字——极潇洒俊逸却有内敛隐隐的一个“隽”字!
触目一惊!
帽儿心房“扑通扑通”急跳!
这位爷怎来了,真真是不要命了么?
颚敏疑惑地看着帽儿,“怎么了?可是家中出了事儿?”
帽儿如今虽十分信任颚敏,可这样的大事没有明思的许可,她哪里敢随意同人说?
就是沙鲁她也不会随便说的。
帽儿竭力按捺住急促乱跳的心跳,扯出一个笑,“是啊,家里嫂子要生了,让我送些银子回去。没什么大事,我先走了。”
说着便急急出去了。
兰儿同颚敏对视一眼,兰儿挠了挠头,“帽儿姐姐不是家里大姐么?何时又有了个嫂子啊?”
颚敏心里虽也觉奇异还是替帽儿打了圆场,“兴许是表哥堂哥也不定,都是嫂子啊。”
兰儿恍然大悟点头。
明思回府的时候也近傍晚,帽儿从颚敏房中出来才发现天已黑尽。
今日正是十五。
玉盘皎皎高悬,月华如水,正是一个良辰美景天。
帽儿在廊下走了两步,心中着急却又不想惊扰明思好不易才有的安歇。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菱花跟着她也走来走去。
“帽儿姐姐你若想走走,我陪你到园子里去走走吧。”菱花以为帽儿是想多动动便好心提议到。
早前她听王妃嘱咐过帽儿,孕fù要多活动日后生孩子才顺当。
“我就想在这儿走。”帽儿其实也累了,说着就停下,抬首望着天有些发呆。
菱花笑道,“今儿个的月亮可真美,跟画出来似的。”
帽儿闻言忽地叹气,“再美的景没了那个人便再不会觉得美了……”
菱花听得一呆。
她虽年纪小。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如今进府中这么久,许多事儿也明白了不少。
帽儿这一说,她也不禁有些情绪低落,“老天真不好,咱们王妃那样好的人,为啥要受这样多苦?”
突然听得菱花这般说话,帽儿不觉微诧相望。
菱花同兰儿虽是年纪相仿,但兰儿机灵活波,菱花相对却要讷言得多。
平素说话时候极少。帽儿总认为这丫头有几分憨厚呆气。
不想这会子却冒出了这么一句深沉。自然有些意外。
菱花被帽儿看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呐呐道,“你们都以为我小,可我也懂的。王妃待咱们好。对汉人对胡人都一般看待。我明白王妃怎么想的。王妃心软。她总想着天下的好人都该过好日子。王爷出了那样大的事儿,王妃还抄了王爷的折子给皇上。我听府里管事们说了,王妃这是要让天下有本事的穷人都能跟朝廷借银子。若是一般的人,心里难受成那样儿哪还能顾着旁人?只有咱们家王妃才这样。”
菱花说得诚挚情真,帽儿却听得心里愈发难受,几乎想落泪。
她比菱花更明白明思的心。
颚敏早就偷偷同她说了,那折子哪里是明思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