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虎目蕴泪,“噗通”一声跪下,“是沙鲁的错!若是沙鲁也在——”
“你在也改变不了什么。”明思打断他,垂眸轻声,“不是你的错,回去吧。府里不能同时离了你们两个,尤其是如今。”
布罗上前一步,“王妃还是同沙鲁回去吧,这里有属下在。”
明思却摇首。“我不回去。”顿了顿,又按住心口低声,抬眸眸光若水澄清,“在这里,我总觉得离他会近一些。”
沙鲁一呆,下意识的看了布罗一眼,布罗心口若被大石压住,垂眸握龋沙鲁终究还是不肯走。
主子出了事,如今只剩王妃一人。主子最最看重的便是王妃,他再容不得王妃有半点不妥。
总要同布罗一道将王妃劝回才是。
就这样。又是半月过去,转瞬到了三月中旬。
两座小院,再无一人露过半丝笑容。
众人的心便如同这大雪山一般。似都被寒意布满。
元帝飞鸽传来手谕,严令郡守知州并郡州之守备严查且不惜一切代价查明睿亲王下落。
一应官员接到此谕令皆如千钧压顶,守备将领一咬牙,自己换了水靠,率先下了海。众兵士一见如何敢懈怠。惟有拼命。
这一次,终于有兵士潜到了海底,捞起了一个香囊。
黑缎底,红丝线,虽在海底数十日,却依旧鲜艳如昔。
布罗沙鲁一见便心如重锤所击!
这正是荣烈从帽儿那儿得来的那只香囊。用来装同心铃,自上身后,从未有一日离身!
明思接过犹湿漉漉的香囊。打开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将香囊连着里面的同心铃一起紧紧攥紧!
丝丝寒意顺着掌心缕缕沁入心房,一颗心直如冰冻!
是数九寒天也不能比的寒意!
布罗沙鲁也觉一颗心沉向冰渊——但凡有一分可能,一分气力,荣烈又怎会容这香囊离身?
那样高的万仞绝壁。便是同样内功深厚的布罗也未有把握能幸存,何况如今荣烈丹田受创。功力还未必能及得上布罗?
所以,他一直怕明思问,而幸好的是,明思一直未问。
“王妃,回去吧。”布罗捏紧拳头,呼出一口气,“七叶花已得,这也是主子的心愿。此事终不能这般就算!”
明思攥紧手中的香囊,闭目良久才轻声道,“在等他们再搜一次,天寒水冷,送些烈酒过去,让他们歇几日再下水。再搜一次,咱们就回去。”
言毕,转身走进内间。
还未等到再一次的搜索,两日后,郡守知州却再一次来了雪山小院。
不是为别的,而是大胡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明思没有想到荣俊会来。
她不太记得太子大婚是二十三还是二十六,可如今才三月十八。
常人的脚程,从大京到此,至少也需二十日。
荣俊未有习练内功,外门功夫也平平。
也就说,他应是在大婚后最多两三日就出发了。
明思心底还是有一丝感动的,可如今的她再也笑不出往昔的明媚无忧,纵然是心怀感激,笑意却始终苍白淡担荣俊一身风尘,雪花落满肩头,英俊的面上有倦意也有沉痛,“十七婶——”
明思微微而笑,“扰了殿下大婚了。”
荣俊定定望着她,缓缓摇首,“皇祖母父皇皆大恸,十七婶还要保重身子才是。”
“我很好。”明思站起身,走到窗边,“活有人,死有尸。如今什么都没便是好消息,我等他就是。”
什么都无?
荣俊一滞,将到了嘴边那句“海中有鱼”咽了下去,温言道,“皇祖母挂念十七婶,让十七婶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