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造成半分困扰,而自己却被她的话给扰乱了心。
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可在这一瞬,她迷惘了。
女人还可以有这样的活法?
明思看着她面上神情的变幻,没有再出声。
诺霞眼中的翻滚慢慢沉寂下去,最后,她将目光转向明思,“颚敏她还好么?”
明思点了点头,“箭矢离心三分。救治及时,未有xìng命之忧。好生将养可无埃但身子虚了不少。”
说完大夫的话后,明思补上最后一句。
诺霞眼中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似放了心,“她同说都说了些什么?”
明思淡淡道,“她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讲了她这十七年的日子。”见诺霞神情一颤,明思垂眸,“她最后问我。为何好好的人为何会变得那样多,变得那样可怕?”
诺霞唇颤了颤。
明思看她一眼,“我同她说,不论旁人如何变,我们只需守住自己的心就好。你知道她怎么说么?”
诺霞垂下眼,“她说什么?”
“她说。她们不是旁人,是亲人。”明思定定望着她,轻声缓缓。
诺霞闭上了眼。
明思看了一眼她干裂的嘴唇。“要喝水么?”
一旁桌上约莫是那婆子放的茶壶。
诺霞睁开眼,语声低低,“能放我下来么?”
明思看着她不语。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吊了两日,没吃东西没喝水也没能睡觉。还受过yào刑。功夫也早就被废了,你只管放心。便是一个孩童现在也能打得过的。何况,沙鲁不是外头么,让他在门口守着便是。”
明思垂了垂眸,“你那一箭对准的是我心口。”
诺霞瞟明思一眼,“我没你想得那样狼心狗肺,我亲妹妹还需要你的救治。原先杀你是为了出气,现在杀你还有意思么?”
明思眨了眨眼,“那你现在没气了?”
诺霞移了移教,身子也跟着晃了晃,“有气,可犯不着再杀你。”
明思垂了垂眸,走到门口唤沙鲁进来。
说了自己的意思后,沙鲁迟疑了一瞬,明思笑了笑,“你在门口站着。”
沙鲁这才点了点头,上前将镣铐松开。
诺霞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水。”
明思倒了一盏冷茶递给她,目光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颚敏接过,一口饮尽,递给明思,“还有么?”
明思无语,转身再倒了一盏。
诺霞喝完后,将茶盏还给明思,身子朝后靠了靠,最后靠到墙上,“我是嫉妒你,也恨你。若不是你,王爷不会将我赶走。”
明思摇了摇首,“可他也未必会将你接到大京。我入府的时候,大京的王府早已建好数月。”
诺霞将头斜斜靠着墙上,垂眸笑了笑,没有反驳,“你很招人嫉恨,比我恨你的人多得是。可你命好,连天都帮你。”
嫉恨她?连天都帮她?
明思垂帘片刻,“答应替你报仇的人是莫清清还是温娜儿?”说完这句,明思摇首,“是莫清清,对么?”
诺霞刚露出一丝鄙夷,见明思改口,才淡淡恢复了漠然的表情,“我也想杀温娜儿,可她一直都躲在左柱国府。我没机会下手。比起你,我更想杀她。”
诺霞的话虽未直接回答,但也等于承认了明思的猜测。
“你真以为她会帮你报仇?”明思看着她。
诺霞笑得嘲讽,“我怎么会信她?我什么也没对她说——她说的报仇是指为我脸上的鞭子,说的是温娜儿。”说着一顿,“至于颚敏,我只说是帮我们报仇,她以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