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未猜到是你,我也不会同他吵闹。他是什么xìng子,我明白,也信他。”
颚敏垂了眼眸,笑意苦涩,“奴婢那时心里”
“我明白。”明思笑了笑,“你替诺霞不值,在王爷身上抹些香粉,想看看我们可会争吵。”
颚敏默然。
明思再度轻叹息,“你知道我为何肯将你留在身边么?”
颚敏怔忪抬眼。
明思静静地望着她,“我自第一眼看着你就觉着你是个有心事的。可我还是将你留下了。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她也同你一般心思细腻,xìng子稳重。神情、行事…都极似。这回若是她在我身边,定也会同你一般舍身替我挡住。她是个极坚韧极让人喜爱的女子,世间少有。我此生最大憾事之一,便是未能将她留住。”
颚敏神情怔住,慢慢地,脸上现出了明了,“王妃说的是…蓝彩姑娘?”
她终于明白,为何那夜明思会亲自来偏院同她说那番话。自尊自重自强,那蓝彩便最当得这六字。
明思没有承认也未否认,只眸光静静地看着颚敏。
颚敏心中生出一丝羞愧,咬了咬唇低声道,“奴婢愧对王妃。”
明思笑着摇首,“不,你其实已很好。蓝彩同你境遇不同,自然不能全然相比。你若真是个歪心的,我又岂能留你这样久?”语声一顿,微微而笑,“经过昨日,更说明我没看错人。”
颚敏默然良久,语声轻轻,“王妃愿意听奴婢的故事么?”
明思笑意温和的点了点头。
颚敏偏首看了看窗户的方向,轻声道,“下雪了。”
明思跟着她看了一眼,没有接话。
颚敏又沉默了须臾才低低轻声,“王妃挑奴婢进院那回,曾让奴婢们各自挑一件进府前印象最深的事来说——”
明思微微点头。
“奴婢只说了前面的,后面却未说。”颚敏低声微微,声音虽低,却足够明思听见,“我娘把那人救回家里。那人伤得不轻,又冻了那样久,在我家昏迷了五日才醒。我爹也是极心善的,看那人命悬一线,便将家中钱财都拿去换了人参,日日熬汤给他喝。五日后他醒了,对我爹娘很是感激。那时,我们才知他是军中的一个将领。他在我们家中养了两个月才走。后来他从王庭给我家送了许多东西,爹娘、我同姐姐,每个人都有。又过了大半年,我家中却出事了。我爹生了病,咳嗽得厉害。我娘便上山去采草yào。可我娘这一去就再没回来。爹带着我同姐姐去找,只在山崖边找到娘的背篓——”
眼泪再度溢出,颚敏眼睛睁得大大地,“我爹急得发了疯,不顾族人的阻拦,硬是下到山崖底下去找,可什么都没找到。没有尸首,也没有血,什么都没有。后来,爹的身体就坏了,一日不如一日。姐姐便去给族长下跪,族长让大家凑了些钱,让我爹去王庭寻大夫治病。我同姐姐卖了家中的牛羊,同我爹一起去了王庭。那一年,我七岁,姐姐九岁。到了王庭,我们寻了不少大夫。可银子都快花光了,爹的病还是不好。姐姐又拉着我给大夫下跪,那大夫却说我爹是心病难治,是他自个儿不存活头,yào治病不治心”
明思怔住,脑中似乎有什么闪过。
“我虽小,可也有些明白大夫的意思。”颚敏流着泪笑了笑,“我爹摔角赢了族里所有的壮实后生才将我娘娶回家。我娘生我有些难产,我爹便寻了大医拿yào让自己绝了生育。我长那样大,从未见我爹对我娘说过一句重话。我娘就是他的命!我虽年纪小,却是真明白了。可我也真佷自个儿明白得太多。若我不明白那样多,我爹也许还——”
眼泪爬了满脸,颚敏闭目紧紧咬住唇。
明思心生不忍,伸手握住她的手,“就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