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丽柔美的小脸,他淡淡笑道,“这世上最美的是人心,可最丑陋的也是人心。你聪慧有余,可心却太软。日后跟在我身边,只怕也少不得艰险。思思,怕么?”
明思看着他,看了须臾忽地轻声,“荣烈,你在担心什么?”
她看得分明,那一双灿亮的眸间,此际眼底处似有一抹深沉。明思明白,荣烈将这些往事这般的慎重告之,应该不只是倾述。
再一想到方才在桌旁他问的那句“若我不是睿亲王”,明思蓦地生出些疑惑。
荣烈的这番话,似是话中有话…
这般一想,她侧了身子面向荣烈,将手贴在他丝薄雪白寝衣的胸前,眸光出奇的轻缓柔亮,“我虽没什么力气,可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至于你说的那心软,我x后也会注意对人对事分别对待。我虽没做过大家主fù,但我不懂的,你可以告诉我。你做王爷,我便好好做这王妃。若有一日有别的变化,于我也不会不适应。”顿了顿,语声更柔了些,“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么?你放心,我胆子素来不小,不会被吓着的。”
明思的一番话,让荣烈心潮顿生起伏。
原来,她已经从自己的话里看出了些端倪,而她的神情她的目光都在告诉他。她全心信他,也让他全心信她,无论发生何事,她都不会放弃和背弃他。
荣烈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那春香后来还同我说了一句。她说——我并非父皇所出”
并非父皇所出?
明思悚然一惊,惊了一瞬,蹙眉,“她这样说?”
荣烈缓缓颔首。
这一瞬,将这个积压在自己心头八年的最大隐秘说出,又见明思面上除了疑惑并无一丝嫌弃之色,心中虽有涩意,却也是从未有过的恍若释重般的轻松。
他看着明思,眸色五分认真五分温润,“你曾怪包不同未曾给蓝彩选择的机会,我想在咱们做夫妻之前,我也应将这些事儿同你说清楚。眼下我虽不知究竟,但木夏尔也说过类似之言…也许,我真的并非父皇所出。若真是这般,皇兄若有一日得知,未必能容得我。或许他早已知晓几分,如今不过是顾忌母后尚在,才没动手也未可定。我原先想夺位,多少也有几分惧死之心在其中。可如今,我是真对那位置毫无贪念。这些日子同你一起,见得你同家人相处情形,我也常想起幼时皇兄待我的好。我不想同他争,可我也不想为人鱼ròu。他如今一是顾忌母后,二多少也会念些旧情,这三却是忌我手中这八万黑甲军。我以为此事他多少是知晓些内情的,但毕竟不可宣扬,所以他才一直隐忍未动。大雪山之时,便是一个他派在我府中多年的侍卫队长对我下的dú。他并非是想要我的命,只是想断了我争抢的指望。”说着轻轻一笑,“虽是知晓是他指使,可他好歹没想要我的命。我好些也没那般恨他了。可如今,我不能确定他心中知晓此事几分,是如何做想。但若是他并不知晓太多内情,万一有朝一日他对我身世有疑,只怕他未必会放过我。所以,那八万黑甲军,我也不能jiāo给他,让自个儿毫无倚仗。”
原来竟有这等内情!
明思听得极仔细,心中也不免震撼。而震撼的同时,她也心生暖意。
她明白荣烈的意思。
他将这于他而言应是藏得最深的隐秘往事告诉她,再将这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形告知她。他是让她清楚明白的知晓,他不希望她后悔,他给她选择的权利…
轻轻吁了口气,明思唇边一缕笑意,清眸越发清亮地望着神情多少有些故作镇定的荣烈,“嗯,我明白了。”
却只道了这么一句。
荣烈微异。
对于明思,他心里有底。他知她应是不会因这些而嫌弃他,可他也知晓,她是极怕麻烦的。明思不可能不知晓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