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送帖子,邀荣烈两日后过府。
七月二十二正是纳兰鸿翼百日。
到了二十二这一日,荣烈携礼前去。除了给鸿翼带去了极为丰厚的礼品,还给纳兰四老爷带去了七大名茶中,他未曾品过的其他四种。
除了纳兰四老爷同鸿翼,纳兰府上至老太君下至个孙辈,也都个个有礼。
这是自明思离开后,荣烈头一回迈进纳兰府大门。在这之前,纳兰府各项喜事寿宴也都给他下了帖子,但他都是礼到人未到。
这一日,四老爷破天荒的开口留了荣烈晚膳。
约莫是得了四老爷的jiāo待,席间并无人提及他们夫妻之事,就连四夫人也只是一个劲儿的让荣烈多用些酒菜。
晚膳过后,宝砚来了四房,恭敬道,若是荣烈不乏,五少爷请荣烈过昂山院饮茶。
四老爷看了一眼,颔首让荣烈自去。
到了昂山院,纳兰笙已在房中相侯,桌案上摆得却不茶,而是酒。
纳兰笙从案前抬首,跟着荣烈的目光瞥了一眼面前的酒盏,淡淡挑眉一笑,“我以为眼下酒比茶更能合你心意些。”
荣烈瞟他一眼,撩开前襟入座。
纳兰笙笑了笑,持壶先替荣烈斟满,再是自己。
放下酒壶,举起酒杯,唇角一缕淡淡笑意,“这一杯聊表谢意。”
荣烈垂了垂眸,唇边也露出一抹淡笑,举杯一迎,将酒饮尽。
纳兰笙虽是未挑明,他也明白他这一句指的何意。秋池的遗骸是他从柯查手中半软半硬抢下的。而后,对于秋池的遗体,朝中也有几方说法,多为不敬。
他早已料到此处,故而先一日先去拜访了右柱国刚察海。最后在殿前商议时,因他们二人的陈词,最终元帝同意了刚察海的提议,并将此事jiāo给了刚察海处置。
而秋池的后事,实乃荣烈一手cāo办。
荣烈也知荣安并非不知,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作无视罢了。
纳兰笙敬这杯,便是为此。
今日相见,也是自老夫人守灵那夜后,两人头一回见面。
喝完一杯,荣烈取过酒壶替两人倒满,“你当知,我并非为你。”
纳兰笙垂眸一笑,“我知你并非为我,可我要谢你,也是我的事。”
荣烈看了他一眼,不语,端起酒盏慢慢饮着。
“六妹妹走了快四月了吧?”纳兰笙笑了笑,端起酒盏看他一眼。
荣烈手一顿,“嗯。”
“她把我送她的铃铛留了一个给你。”纳兰笙看着他。
荣烈一怔,抬眸看向他。
纳兰笙淡淡笑道,“她走后,我见过帽儿。”
荣烈垂下眼睑,依旧慢慢抿着酒,却是不语。
“听说,你皇兄有意让你纳侧妃?”纳兰笙笑看他。
荣烈眉头一蹙,放下酒盏,“他不过是问了一句,哪里能说得上有意二字。”
纳兰笙“哦”了一声,抬了抬眉梢,“这般说,你是不愿?”
荣烈瞥他一眼,取过酒壶倒酒,语声淡淡,“我为何要愿?”斟满后,撩起眼皮,“你们倒真是兄妹。可我能容她拐弯抹角,可除了她,旁人我却是极不喜。特意让我来,我也来了。有话直说就是。”
纳兰笙微怔,轻轻笑开,“好,那我便问你,你如何作何想法?”
荣烈端杯的手一顿,懒懒瞥他一眼,“我为何要说给你听?”
纳兰笙不以为杵,依旧轻笑,“你若说了我想听的,兴许我也能说些你想听的。”
荣烈蓦地眸光一闪,垂了下眼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要说的,上回已经同你说过。莫说才四月,便是四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