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领命而退,帽儿还在呆愣,沙鲁暗暗拉了她一把。明思既然在这院中,沙鲁布罗自然不会留下,同帽儿一道走了出去。
院中顿时空落,脉脉温柔的月色洒落庭院,也落在两人并立静静的身上。
望着花圃中正在夜色中吐露芬芳,显得尤其静谧美好的花朵,望着脚下洒满清辉的石板小径,明思有一瞬间的不真实感。
压抑了太久的太多东西,这一刻好像忽地就空落了。可那早已习惯被塞得满满的心房却在这样时刻变得有些不习惯了。
她已经尽了全力了。
虽然仍旧不知他们的选择究竟如何,可这一刻,她觉得整个人却是有些脱力一般的累。除了疲倦,心里只觉的很空,可空的同时,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让她只觉难受。
很难受…
荣烈不出声,只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眸光停留在她的侧脸。
这一刻,他很清楚她此刻的心情。这数月压抑的一切,在今晚之后便算是一个终结。而这个终结也不仅仅代表这数月间她所承受的压力和惊怕忧虑,还代表着她走过的那些岁月。
荣烈无比清楚,此刻主院中的两个男人对她有着如何不同的意义。他也能看出,她在那两个人心中的地位。这一晚,那两人虽未说几字,可他也是男人,他看得出那两人的眼神。他看得出来,那两人其实并不是真想伤害她。
错的,只是命运和立场。
因此,他也明白。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明思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去筹谋,去分析,最后决定。
这绝不是个轻松的过程,而结局后,也断不会轻松。
她已经最大程度上的考虑了各个方面,已经不能做到更好了。
可还是会痛。
无论那两人作何选择,都会是一种明日天涯,还是被她亲手造就的明日天涯。若那两人坚持,自是会痛彻心扉。若那两人选择放弃,她心中难免也会生出愧疚。
她向来是不愿麻烦他人,更不愿勉强他人的xìng子。这样一个决定于她而言,没有最好的结果,只能希望不会是最坏。
荣烈望着明思,心中是深切的期许。
可他却失望了。
明思的目光在花圃中的那朵芍yào花上停伫良久,似回神过来,眸光有了些焦距。
下一刻,却转首看向他,又露出了一丝笑意,却是极勉强,“我先去沐浴了。”
语声是竭力的平静。
荣烈心口只觉蓦地被堵上,垂了垂眸光,拉起明思的手便朝前行。
到了卧房,推开净房的门,烛火映亮了空间。这间净房比主院的小了很多,也未有那水池,却仍旧十分宽敞。
中间的浴桶被盖得严严实实,边缘缝隙中有白色的水汽溢出。旁边还放着两个盖好的木桶,分别的热水和凉水。
荣烈走到浴桶边,揭开盖子,探手试了试水温, 又俯身提起木桶,加了些热水进去。
做完一切,转身,面上看不出表情,“可以了,进来吧。”
明思愣了一瞬,走了过去,到浴桶边站定,抬眼朝荣烈看去。
荣烈瞥了她一眼,“愣着作甚?不是要沐浴么?”
明思呆了呆。
荣烈淡淡牵唇,“你的手受了伤,大夫说了不能沾水。脱衣服,我帮你。”
即便此刻心中有百般心绪,听到这一句,明思也蓦地呆愣。望着荣烈,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荣烈却似有些不耐,上前一步,便yù解明思的腰带。明思蓦地退后一步,荣烈的手已经伸到的腰带上,她猛地按住。这一瞬,脑子忽然有些乱,她不明白荣烈为何突然这变得般强势得近似蛮横。
“不用了!”她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