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所以,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同秋池假成亲。
后来的事,他却不相信她所说的。秋池定然是真是喜欢,才会动心。他那样的人,会为了友情而负责任,但绝不会因为责任而许情。
可无论如何,这两人终究还是散了。他看得出,无论她此刻对秋池情意如何,她当时的确是打算决绝离开的。虽然,事情还有甚多疑点。譬如,她离开之后,秋池连夜在京中大肆搜索,连城门处也遣了兵士,凭她一人,如何能上天入地的消失无踪影?
再后来,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能在大雪山那样苦寒之地,一住数月……且当时,他感觉得出,她并未有一丝一毫埋怨不平的心思。
被人陷害几乎丧命,被亲人当做棋子,被秋池背叛,最后还要天涯流落……
第一次这样清楚流畅的想下来,荣烈只觉有些失神。这样的经历,换做一个男子,也未必不能不失偏颇之心!可她如何还能活得那样自在,无怨无尤,不屈不挠——甚至,敢孤身一人闯宫救人!
在她的资料中,他看不到她怨恨和报复过谁,全是极惊人的事实和耀眼光华。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在方才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就颤栗了!她轻声的对他说“谢谢”……他不是没看出来,她把那孩子带来,就是想让他援手。他笑问,原本以为她会迂回,可她那样的清透直接,毫不掩饰她的算计之意。可他答应了,她也那样平静的告诉他,这件事或许有风险,希望他考虑清楚。
她明明知道,明明早就知晓,这桩婚事藏着算计。自己明明就是拿着把柄欺负了她,可这么多天来,她一直都安之若素。在左柱国府。她分明是因为自己而顾忌,就算自己于她不算是一个好人,她也似乎自有一番行事准则。
无论自己是算计还是刻意接近,她都宠辱不惊。偶尔被自己气了,也是片刻就调整好。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从未这样的触动和思考过,可想得愈清楚。他心里反而有一种隐隐不安。原本笃定的那些事儿,真的能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么?
忽然间,他有些不确定了。
翌日,一大早起身出发,傍晚时分,才回到王府。
一路上,荣烈并未向往日那般伺机调侃。一直安静地到了城门口,他才缓声道,“明日皇后大寿,皇兄要在北山举行春狩。”
明思看了他一眼,“我也要去?”
荣烈沉默些许。“你若不想去,就称病吧。”
明思垂了垂眼睑,“那就去吧。”
说完,看了荣烈一眼,转身掀开车窗帘,只见外间已经暮色沉沉,华灯亮起。
荣烈吩咐车夫将牛牛送回方府,然后同明思一起回府。
回了院子,荣烈行到偏院沐浴。将院中的净房留给了明思。
到了晚膳时分,荣烈却比明思晚了半刻才出现。见荣烈出现,明思神情平静地吩咐如玉和帽儿替两人盛饭,荣烈看了明思一眼,静静坐下用膳。
明思用得极慢,不过。还是用完了一碗饭,一碗汤才告退起身。
荣烈碗中却还剩半碗未用完,见明思礼数周全的告退,他似微怔片刻,轻轻颔首。
待明思带着帽儿离开偏厅,他放下碗,须臾之后,他长身站起,走了两步,转身看向如玉,眸光淡而锐利,“你是北将军府的奴婢?”
如玉瞄了他一眼,只觉那目光如利剑般的穿透,遂不敢再看,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抬起头来,看着说话!”荣烈语声淡然,却带着一种迫人的力量。
待如玉有些战战兢兢地抬眼起来,他眸色冷冷望着如玉的眼睛,“她同秋池之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如玉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