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微微蹙眉搜索,却未有半分印象。
须臾,无声笑了笑。
这样也挺好,闭眼睁眼都瞧不见,也省得她尴尬。
“小姐,你醒啦。”帽儿轻步绕过屏风。一见明思睁眼,就笑嘻嘻地转身去拿外袍。
听见珠帘响动,就知该是帽儿。明思坐了起来,转了转脖子,“什么时辰了?我可睡迟了?”
“哪里就迟了,还差一刻才辰时呢。”帽儿拿着外袍一面替明思穿着,一面问,“小姐昨夜可歇息得好?”
明思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低声问,“他几时起的?”
帽儿一怔,也压低了嗓子,“卯时初就起了,拿着剑就出去了。看着,像是去练武场。”
明思微微颔首,到净房漱洗一番回来。将头发用丝带随意绑起,换过一身轻便的裤装,就开始在床前压腿。
天气渐渐开始暖和了,正是养阳气驱寒的好时候。
万事不论,身体却是第一紧要的。
帽儿笑吟吟的在一旁锦杌偏首托腮看着,很是兴致盎然。虽将明思的这些动作看了无数遍,可每回她心里都是惊叹。
小姐怎就能将身体做出这么多看着奇怪而不可思议,偏偏又好看极了的动作来?
头一次见明思做时,她很是好奇地问这些有什么用。明思说,能锻炼身体。让身体更灵巧灵活。她也生了兴趣。在明思的帮助下,只模仿了两个动作,就龇牙咧嘴,“嗷嗷”大叫,把明思笑得乐不可支。
可看明思做起来,却是轻巧之极,好似矫健的小鹿,又似轻盈的蝴蝶。又好看又有趣。
帽儿看得入神,明思练得入神,谁都没有注意到何时挑帘而入的荣烈。
看着帽儿痴痴迷迷又笑容满面的样子,荣烈微愣后。便轻步走了过来。帽儿这才发现,一呆,方想张口,荣烈一眼淡淡瞥过来,帽儿便噎住。
荣烈走到屏风口,也不禁怔了怔。
明思此际正在做一个下腰的动作,头朝内侧落到地面,同双手正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整个身体似一张拉开绷紧的弯弓,却没有那种紧绷感。显得甚至轻巧自如。
满头的青丝随意的用丝带扎了个圆髻在脑后,因扎得随意,有几缕顺着耳际落下,垂在黑玉石的地面。两种截然不同的黑色,一刚一柔,融合在了一起。
荣烈唇角翘了翘。
原来,这就是她练的“武功”。
还是穿的长裤……
察觉到气息不对。明思腰部一个借力,便直起了身形。一起身,蓦地看见荣烈出现眼前,不免愣了愣。
荣烈一笑,将手中宝剑很自然的递给帽儿,看着明思道,“难怪那日你能用那巧招赢小豹子,你练这个练了多久?”
语气身是随和。丝毫无客套感。
明思道,“好几年了。”
荣烈颔了颔首,“你忙。”
转身便朝净房去了。
帽儿将宝剑放回荣烈的书房回来,见明思站在床前,有些扭捏地上前小声道,“我原本是是想叫小姐来着。可我见王爷瞪我就……”
“无妨。”明思抿唇一笑,抬手在她头顶抚了一把,“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既然在一个空间内,除非她不做,否则总有撞上的时候。
又不是何种隐秘之事,她原本就没想过要遮掩。
说完,又继续开始未做完的余下动作。
很快,荣烈便沐浴完,换了一身黑缎镶银边的锦袍出来。
瞟了一眼还在屏风外守着的帽儿,未做停留,便走了出去。
一切如常平静。
荣烈约莫是有事,用过了早膳后,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