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大了眼。
明思倏地起身,眸光一喜,“谁来报信的?怎么说的?”
“是府里的车夫张大哥,”如玉调整了下呼吸,“说了辰时末发作的,夫人知道小姐今日要入宫,故而过了午时,才让他过来说一声。带了话后,已经走了。”
明思满脸喜色,接连着点头,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紧张。蓝星的预产期按算就是这个月。但这生孩子的事儿,自来说不准。她心里一直想着,没想到竟是今日发作。
在屋子里兜了几个圈子,明思愈发心急,蓦地停住步子,“咱们回去看看。”
三个丫鬟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面上顿时为难。
明日才是三朝,按规矩,新娘子是不能在三朝之前回门的。
明思一见三人神情,心里也明白过来。可仍旧是按捺不住急切。这个时代医疗水平落后,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她如何能放心?
如玉上前安抚她,“小姐你别着急,现在不过才两三个时辰。我娘生我也生了五个时辰呢。夫人托张大哥带了话,让小姐别担心。府中有她和四老爷还有大少爷,小姐就安心等明日回去抱小侄子小侄女就是。”
莲花也上前,细声细气劝慰,“夫人说 ,一得消息就会来报。小姐放心。”
三个丫鬟一阵劝说,明思只得颔首,心里却依旧惴惴。
强安下心来,没有依帽儿所建议的去午睡,明思走到书房开始练字。却不如往常一般宁心,写了好些都不满意。
心绪起起伏伏的,也就到了晚膳时分了。
大厨房送来晚膳摆在偏厅,如玉去请荣烈,帽儿也将明思唤了出来。
两人对坐,荣烈似沐浴过,却是将那件艳色喜庆的长袍换下,又穿起了他那百年不变的黑缎长袍。质地的华丽依旧挡不住暗沉,未有袖口露出的那银色的木槿花刺绣带来些鲜亮。
明思也换过了一身月白绣二月兰的长裙,未有多的装扮,只腰间一条粉紫的宫纱束起后,轻盈垂落右侧。
一黑一白,一沉一柔,分坐案端,却有些奇异的相映感。
帽儿同如玉分站两人身后,对视一眼,眼底皆有些意味。虽明思从不让人布菜,荣烈也拒绝了如玉的伺候,但毕竟不同以往,规矩还是要的。两人只退后两步,站着侍立。
菜肴极丰盛精致,两人落筷却都是稀疏。
荣烈用了半碗饭后,扫了一眼明思那几乎未怎么动的大半碗饭,挑了挑眉,“不合口味?”
这一问,本就心不在焉的明思干脆放下箸,“你慢用,我吃饱了。”
说着便起身离去,帽儿悄悄瞅了一眼,也急急跟了出去。
荣烈轻轻蹙眉,垂了垂眸,看向身后垂手侍立的如玉,神情冷峻,“出了何事?”
……
夜幕渐渐低垂。
待到晚上戌时中,还未有消息传来时,明思便开始心慌了。从巳时到戌时,已经足足六个时辰了……
字也练不下去,只在屋中亮着烛火干坐着。
转眼又是一个时辰,眼看就要到子时了。
明思的脸色愈发难看。
见得明思神情,几个丫鬟也不敢劝她去歇息。不光是明思,这么长时间还没消息,她们心里也开始有些担心了。
帽儿喃喃自语,不知是给明思打气还是给安慰自个儿,“蓝星身子好得很,想是无事的,定是没事的……”
如玉瞅了瞅几人,“小姐,要不咱们遣人回去看看?”
明思一听正是道理,“好,快去。”
如玉忙应下,急匆匆地同莲花二人掌着灯笼出去了。
不多时,两人回转,方走到廊下,就见荣烈从房中步出,拿眼瞧